可他确实是这宫中唯一能护得住她的人,所以她绝对不可能转换阵营呀。
良久,戚良轻启薄唇:“你早些回去歇息吧,眼下一片青黑,该寻个太医瞧瞧了。”
柳婻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些忠心耿耿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她前脚刚离开太极殿,夏海后脚就进来收拾桌子。
只见那位光风霁月,气质清冷绝尘的当今太子,正举着茶杯不知想什么事情竟出了神。
向来不见人间疾苦的眼眸,竟时而纠结,时而喜悦。
就连唇畔,也微微勾了勾。
夏海心里瞬间发毛:“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话音未落,戚良又恢复成了素日里清心寡欲的模样,冷声反问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何不通报?”
夏海被突然问责,忙躬身屈膝:“王妃离开前,叫奴才进来收拾的。奴才以为是殿下您吩咐……”
“罢了。”
戚良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
夏夜寂静,夜风格外凉爽,吹得烛火攒动。
“本宫问你一个问题。”他忽然开口。
刚收拾完碗筷,正准备撤的夏海不得不放下手中活计:“殿下请说。”
“你生命中,是否有重要的人?”戚良两道剑眉几乎拧在了一块儿,“除了你的父母兄弟。”
夏海听得百思不得其解,他挠头苦想:“可是对奴才来说,最重要的人自然是父母手足了。其他的,奴才想不出来。”
“不过奴才是阉人,与常人自然是不同的。殿下若是问问王妃,应当会有不同的答案。”
戚良眸色一暗,指尖轻轻拨转白玉佛珠:“嗯,你下去吧。”
或许,这个问题他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那天夜里十分奇怪,他分明已经一个月都未曾梦见过柳婻了。
可梦中她却巧笑倩兮的牵过他的手,在他耳边笑声如银铃清脆悦耳。
“殿下……”
她不再是那个勾人心魄的小狐狸,倒温婉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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