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气波,距离她鼻尖,此时不过一掌之差。
之前,紧紧跟在赛那沙和莉莉丝父女俩身后的兽人。
如今和莉莉丝只间隔两个摊位,当他发现武气波来临时时,便逆着奔逃的兽人们向这边冲来。
跨出第一步时,他的速度并不算快。
心中的焦灼化成火柴头,在这一刻划开了火苗。
瞬间,点燃他浑身血液。
这股沸腾之势,涌向他身体的每个角落。
附着在骨头上的毒素,在这一瞬被冲开,骨血交融之际。
滞涩的武气重新连接、流动。
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宛若两团龙卷风,环绕于足下。
一息之间,他便来到莉莉丝身边。
抓紧时机,他怀抱着莉莉丝,转身用后背,生生硬接下武气波。
武气波的爆裂之势穿过,带来一阵风,吹起了两个小兽人的头发。
耳后的发丝,轻轻飘散在眼前,莉莉丝呆愣地转头。
尽管抱住她的这个兽人,半张脸都隐匿在了银灰的发丝之后。
可这高大的身躯,尚显稚嫩的下颌线。
莉莉丝小手颤抖地伸向他的脸。
丝丝缕缕的发间,沾上了粘稠的血。
莉莉丝大叫:“塞斯!”
她哭喊着双手拨开眼前的银灰发丝,血眸里的柔和一如往前。
塞斯终于又见到了熟悉的深蓝,这是任何宝石都难以比拟的美。
他下意识便笑了。
齿缝间的血迹,在一排白牙中,格外晃眼。
“塞斯!塞斯!”莉莉丝见塞斯这时居然还在傻笑,不由上手,左右拍打塞斯的脸。
塞斯脸微微一侧,他握住莉莉丝的一只手:“我没事。”
笑了笑,浅淡的唇展开,原本陷在唇纹中的血已干涸,细细小小地竖在塞斯的唇瓣上。
“塞斯!”莉莉丝的双手扶着塞斯的脸。
精神力缓缓而出,一圈一圈的流转遍塞斯的身体。
两个小兽人的距离,在此刻,无比贴近。
塞斯闭眼细细体会,当莉莉丝的精神力流过他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后。
积攒的焰气杂质和毒素灰烬,全然不见。
他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甚至有了久违的升级契机。
塞斯握拳感受武气的回归。
他抱着地上的莉莉丝,站起身。
力量,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莉莉丝陡然被抱起来,她忙搂住塞斯的脖颈。
一抬眸刚巧看到,当阳光洒在塞斯银灰色的头发上时,静静散发出的无机质冷光。
塞斯浑身的气质,没有因天上的太阳多了变化。
他一双血眸,在低头看向莉莉丝时,却瞬间拥有了暖意。
脸上仍有残余的血迹,但很明显,塞斯的状态已经不同于一开始。
莉莉丝紧紧抱住塞斯的脖颈,塞斯顺势将头搭到了莉莉丝的肩膀。
同时开口:“你没事,真好。”
“哈哈哈哈。”竟然这么默契,莉莉丝先笑出声。
“塞斯,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莉莉丝的二父赛那沙,这时也走了过来。
塞斯抬头,转身看向十一哥赛那沙:“十一哥。”没有回答赛那沙问题的意思。
赛那沙摇摇头,向塞斯伸手:“我来抱莉莉丝吧,看你一嘴血,没事吧?”
塞斯手下紧了紧,不看向赛那沙,抽出一只手,手臂在嘴边随意一擦:“十一哥,我可以的。”
虽然说好的要保持距离,可事到临头,塞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塞斯想,最后一次,就当是最后一次…
面对十一哥赛那沙的眼睛,塞斯转开话题:“我送你们回去吧。”
赛那沙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点头:“恩,也好。我估计前面有雄兽人爆体了。这种情况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找到梅因他们。先走吧。”
“二父,你怎么样?”莉莉丝转头看向赛那沙。
赛那沙朝莉莉丝摇头:“二父不会有事,莉莉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现在离中心神庙不算远。”
莉莉丝赶忙摆手。
三个兽人一路朝着卡文迪许家方向走。
塞斯的贴身仆从阿尔,隐在三个兽人身后,很想现身提醒塞斯少爷,驼羚羊车停在附近一事。
就在塞斯抱着莉莉丝走后。
刚才混乱的街巷,有雄兽人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摸着头嘟囔:“欸?那个好像就是之前违抗夜间禁令,逛妓馆的塞斯少…”
话未说完,就被身旁的妇人打了后脑勺:“什么叫逛妓馆的塞斯少爷?分明是带回中级焰兽的塞斯少爷!会不会说话?”
雄兽人声音更小地抱怨:“什么少爷?一个可以随便乱来的雄兽人罢了…”
妇人瞪这雄兽人。
雄兽人还不肯收声,继续收拾摊子上散落的物什,嘟囔:“就你们雌兽人不讲究。一个逛妓馆的雄兽人有什么好稀奇的?何况…这焰兽是不是他打的都还两说呢…”
妇人上手就要来揪这雄兽人的耳朵:“说什么呢你?城主府的少爷你都敢乱讲了?!”
雄兽人巧妙地躲开妇人的手,嘴上半点不认输:“本来就是!那些少爷、小姐什么样,谁不知道?我看,多半是手下的打的焰兽,说做是他自己打的。哼!”
妇人左右看看,手再次伸向雄兽人:“说什么呢你?”
雄兽人声音有些醋意:“就说就说!小雌兽信这些什么城主府的少爷也就算了…你怎么还信?真值得信,那咱们隔壁家前段时间,消失的小雌兽,怎么没回来?说什么救回小雌兽…我呸!”
妇人低声怒喝:“怎么?你是越说越上瘾了,是吧?”
雄兽人觉得妇人还是在为塞斯说话,于是梗着脖子:“怎么?!不能说了吗??我可是和你结契互许的雄兽人!哪里比那些放荡不堪、上妓馆的雄兽人差?!”
“哼!年轻的时候喜欢老子,现在又喜欢小子了?!那一家子放荡、随便的雄兽人比得上我对你真心真意?!呜呜呜…可怜我的一片真心啊。”雄兽人直接把手上的活计一甩,坐地上哭了起来。
“欸欸!干嘛你呢?”妇人急了,忙又向周围看看,还好众兽人都忙着收拾,没来得及看这边。
“呜呜呜,兽神大人啊。几十年啊,我啊,嗝!苦啊……”雄兽人哭诉到伤心处,还打了个嗝。
妇人见雄兽人真的伤心了,忙凑了过去,搂着哄劝:“乱说!苦什么苦?!我知道~外面的雄兽人哪里有你好?我也是怕你乱说话,惹城主府不高兴。最后自己受罪。你受罪,我这心疼啊…”
“啊呀!妻主你心不要疼,你疼,我更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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