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走了,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刘玉珍拖着沉重的身子,依然在田间地头忙碌,回家还要洗衣做饭,侍奉婆婆。
那个年代的女人,大都是这样过来的,贫苦人家的女人,挺着大肚子在田里干活,发作了,直接跑回家生孩子的也不在少数。
陈家的日子还算不错,刘玉珍发作的那天,恰好在闲月,陈忠贵请来了村子里唯一的接生婆。
陈忠贵和黄氏在产房门口焦急的等待。
刘玉珍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后,产婆抱着已经包好的陈家大丫,这里我就叫她大丫吧,也就九头鸟中间的那个。
“恭喜恭喜啊!喜得千金一枚!”
产婆笑盈盈的走到房门口,准备把刚出生的孩子交给黄氏,黄氏脸色一沉,没有伸手去接大丫,转身愤愤的走了。
“生个死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恭喜的。”
黄氏一边走一边气呼呼的说。
产婆愣了一下,把孩子交给了陈忠贵。
“玉珍你辛苦了。”
陈忠贵抱着孩子走到床边,对刘玉珍说。
知道黄氏不喜欢女儿,他不想理会,大丫是他和玉珍的第一个孩子,他还是很高兴的。
“不辛苦,忠贵呀!娘是不是不高兴了?”
刘玉珍拖着虚弱的身体,轻声的问道。
黄氏本来就不待见他,如今生了个女儿,怕黄氏更不高兴了。
“没事的,我们还年轻,以后多生几个儿子,娘就高兴了。”
陈忠贵劝慰道。
刘玉珍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再说黄氏愤愤的出了门,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了河边,转悠了一阵。
时值初冬的正午,阳光洒在水面上,微微的水波泛起一阵光晕,晃到了黄氏的眼睛。
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眼神里却泛起了阴险。
回到家后,她也没有伺候刘玉珍的月子,只有陈忠贵笨拙的帮着刘玉珍带孩子。
每天半夜,黄氏都会偷溜到陈忠贵和刘玉珍的房间,见他们醒着,就又走了。
直到有一天夜里,初为父母的陈忠贵和刘玉珍两人,终于在把大丫哄睡着以后,两个人都累得沉沉的睡去。
黄氏蹑手蹑脚的进入房间,抱起熟睡的大丫,匆匆忙忙的朝河边走去。
到了河边,她把大丫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在深夜的寒风凛冽中,大丫被冻醒了,凄厉的哭声响彻整个河岸,寒冷的月光透露着凄凉。
黄氏慢慢把大丫的身体浸入了冰冷的河水里,一边浸一边说:
“孩子呀,别怪我呀,谁让你是女娃娃呀,陈家现在家境不好,养不起你,只好让你先走了,阿弥陀佛!”。
大丫娇小的身体被慢慢的一寸一寸淹没,她哭得撕心裂肺,惨绝人寰。
当大丫的最后一缕发丝淹没在水中时,黄氏的手在颤抖,连忙把大丫从水中提了起来,没想到大丫吐出一口水,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黄氏连忙又把大丫沉了下去,等到大丫在水中挣扎的身子,慢慢的僵硬,她才把那具已经冰冷的小身躯从水里提了起来。
用事先准备好的干布,把大丫的尸体擦干后,又把她的衣服穿好,悄悄地回到了家,把已经没了呼吸的大丫重新放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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