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沉重的身体重新来了劲,硬拖着楚北堂走了进去。
这里应该是以前猎户留下的临时住所。
里面布置简陋,仅有一张竹子编造的小床,头顶还在滴答滴答漏雨,但他们能绝境逢生,云晚晚已经很感激了。
她吃力的将昏迷的楚北堂抬上床,整个人如释重负般,跌坐在了地上,又长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随即,想到楚北堂身上还没有处理的伤,云晚晚脸色顿时一黑,认命般爬起来去检查。
他腿部的伤口一直未做处理,有鲜血不停从铠甲渗出……
云晚晚想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便俯身到他腰间要去解开他的裤子。
就在这时——
忽的被人用力攥住了手腕,一道虚弱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干什么?!”
楚北堂迷迷糊糊的醒来,睁眼就看到了这副画面,眉头一下子紧拧成了个川字。
“脱你裤子啊!”云晚晚抬了抬眼皮,轻飘飘地回道。
“你……咳咳咳……”楚北堂被她这话惊到,受伤的身体先承受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这女人……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廉耻!
云晚晚和楚北堂认识也算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会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顿时讥诮的勾起了唇角,“怎么,听到我要帮你脱裤子,激动坏了?”
楚北堂,“……”
他顿时咳得更厉害了,怒瞪了她一眼。
这死女人,他是这个意思吗?
“呵,你放心吧,我还没有禽兽到对一个病人下手的地步。既然你自己醒来了,那就自己来吧,也省得我动手了。”
云晚晚神色淡漠,又将最后的金疮药丢了过去,“还有,你的腿受伤了,自己上药!”
半躺在床上的楚北堂一把接住。
云晚晚转身走到门口。
看着面前女人的背影,和不久前看到的一幕完美重叠……
楚北堂的心情,突然变得极其的微妙……
外面的大雨还在继续不停下。
“看这样子,我们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对了!”
云晚晚站在门口望着,随后又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一般,问道,“那会儿你怎么知道我在断崖边?还有北燕军营的情况如何了?”
然而——
回应她的却是无尽的沉默!
这狗男人,该不会还在为刚刚的话赌气吧?
云晚晚一怔,回过头去,却看到不知何时,楚北堂又倒头昏睡了过去。
手中,还攥着她给的金疮药……
云晚晚,“……”
她真的是服了。
要不是看在他的伤是为自己受的份上,她是真不想管这破事!
云晚晚只得重新折返了回去。
男人银白色的盔甲卸下,里衣暴露了出来,腿部长长的伤口狰狞无比,还在不停流着鲜血,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但这男人竟是连一声都没有吭过。
云晚晚面色微变,快速上手,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冷……”
楚北堂面色苍白,薄唇嗫嚅。
“你说什么?”
云晚晚皱眉,有点没听清,凑了过去。
忽然,一只熟悉的大手,用力将她拽到了怀中,一同躺在了窄小的竹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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