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来了也只待在二姐房里,心里已经开始后悔娶了她。无奈二姐是个多情的人,她认定了贾琏是她的终身伴侣,所以对贾琏特别关心体贴。相比起来,二姐比凤姐温柔和顺多了,做任何事都会跟贾琏商量,从不自作主张,这点比凤姐强十倍。要说长相和言谈举止也胜五分。虽然二姐如今改过自新,但曾经失足已是事实,这让她的形象大打折扣,做的再好也没有用了。可贾琏却说:“人谁能无过?知错必改就是好的。”所以他不追究二姐的过去,只看现在她的好,两人因此变得如胶似漆,如鱼得水。对待对方都是一心一意,发誓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同生同死。凤姐和平儿就被他们抛在脑后了。
二姐私下里常劝贾琏,说:“你和珍大哥商量商量,找个熟悉可靠的人,把三丫头嫁了吧。总留着她也不是办法,终究要生出事来的。”贾琏说:“之前我跟大哥提过这事儿,可他就是舍不得。我说:‘是块肥羊肉,只是烫的慌;玫瑰花儿可爱,刺儿大扎手。咱们未必降的住,不如找个人把她嫁了吧。’他只意思意思,就不再提了。你叫我有什么办法?”二姐说:“你放心。我明天先劝劝三丫头,她同意了,让她自己闹去。实在闹的不行,只能把她嫁了。”贾琏听了说:“这话没错。”
到了第二天,二姐准备了酒,贾琏也不出门。到了中午,他们特意请了小妹过来,让她和母亲上坐。尤三姐便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几杯酒过后,不等姐姐开口,她就流着泪说:“姐姐今天请我,肯定有话要说。妹妹也不是傻子。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不用再提了,说了也没用。既然姐姐有了好的归宿,妈妈也有了安身之处,我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这才是正经道理。但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事情,非同儿戏。现在想让我改过自新安分守己,必须就要找一个我喜欢的合心意的人,我才会跟他去。如果是你们找的,就算是富比石崇、才过子建、貌比潘安,但是我心里不喜欢,这辈子也算白过了。”
贾琏笑着说:“这也容易。随便你说找谁就找谁,所有彩礼都由我们准备,母亲也不用操心。”尤三姐哭着说:“姐姐知道,不用我说。”贾琏笑问二姐是谁,二姐一时也想不起来。大家想了半天,贾琏觉得肯定是那个人了,就高兴地拍着手说:“我知道了!这个人确实不错,果然眼力好。”二姐笑着问是谁,贾琏笑着说:“别人如何进得了她的眼,一定是宝玉。”二姐和尤老一听也都觉得是这样。尤三姐却呸了一声,说:“我们有十个姐妹,也嫁你十个兄弟不成?难道除了你家,天下就没有好男人了吗!”大家听了都很惊讶,问:“除了他,还有谁?”尤三姐笑着说:“别只想着眼前的人,姐姐只想五年前就知道了。”
正说着,忽然见贾琏的心腹小厮兴儿走来请贾琏说:“老爷那边着急见爷呢。小的说爷去舅老爷家了,现在赶紧来请爷。”贾琏忙问:“昨天家里没找我吧?”兴儿回答:“小的回奶奶说,爷在家庙里和珍大爷商量百日道场的事,可能回不来了。”贾琏忙命拉马过来,带着隆儿离开了,让兴儿留下等着有人来处理事务。
尤二姐拿了两盘子菜,命人拿大杯倒了酒,又命兴儿在炕沿儿下蹲着吃,然后一长一短的向他问话。她问兴儿家里奶奶多大年龄、怎么个厉害的样子。老太太、太太多大年纪,家里姑娘几个,各种日常生活方面的问题。兴儿笑嘻嘻地在炕沿下一边吃,一边详细讲了很多荣府的事情。又说:“我在二门上值班,一共是两班,一班四个人,一共八个人。这八个人有几个是奶奶的心腹,有几个是爷的心腹。奶奶的心腹我们不敢惹,爷的心腹奶奶的人就敢惹。提起我们奶奶来,那是心思歹毒,牙尖嘴利。我们二爷算是个好人,哪里看得上她?倒是她跟前的平姑娘为人不错,虽然和奶奶一个气,私下却常常背着奶奶做些好事。小的们如果犯了错,奶奶是绝对容不下的,但只要求求她就过去了。现在家里除了老太太、太太两个人,没有不恨她的,只不过是表面上怕她而已。这都是因为她觉得别人都不如她,只一味地哄着老太太、太太两个人高兴。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人敢反对。又恨不得把银子钱省下来堆成山,好让老太太、太太说她会过日子。殊不知她讨了好,却害苦了下人。估摸着有好事,不能别人说,她就先抢上;有了坏事或者她自己错了,她就一缩头推到别人身上,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现在连她婆婆大太太都嫌弃她,说她是‘鸟儿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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