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了”
“这厮的话尚未说尽,若是八旗兵、张国柱部、线国安部全部折损在此,那么清军就不得不全部退出云南,而想要卷土重来的话,没有个三五年是不行的”
“三五年,谁知道那张七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眼下永历帝穷途末路,在缅王的可怜下苟延残喘,若是我协助张七反戈一击,必定能将云南的清兵全部留在这里,然后就只剩下昆明的洪承畴所部了”
“其与我类似,若是我反正,以永历帝的穷蹙,保留王爷的名号那是一定的,没准还能像李定国那样封一个一字王,而洪承畴也能得一个国公的爵位”
“届时就提出来独守贵州,张七那厮肯定不会放过云南的,在贵州徐图发展,静观天下大势,若是大明果真再次中兴,我也能做一个异姓王”
“若是刘玄初这厮说的不对,也能在乱世里做一方诸侯,届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至于张七,就算有神明护佑,他还要面临像李定国、白文选这样的老人,就算他功高盖世,也不能盖过李定国,届时我就在贵州静观其变就是了”
“不过眼下这局面又如何应对?”
“不行,刘玄初这厮显然没有将话说完”
半晌,他一咬牙,又命王屏藩将刘玄初请了进来。
“哎呀,刘先生,听先生一席话,本王茅塞顿开,不过,那都是长远的事,眼下这腾越州的张七毕竟是本王辖区的,就算向平郡王请示,最终还得是本王来收拾残局,还请先生教我”
刘玄初此时也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
“承蒙王爷青睐,晚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请先生速速讲来”
“王爷,岂不知云南自有其特异之处?”
“哦?”
“云南,前汉南诏之地,遍地夷人,土司数不胜数,时下虽然大部分土司都向我大清臣服,但在明清两军没有彻底分出胜负之前是不会真的臣服的”
“腾越州之战,虽然何进忠部几乎全军覆没,但战事发生的实在太快,夷人土司想要了解详情却很难,战事过去已经五日了,迄今为止除了那几个逃回来的骑兵并无一人回来”
“这就意味着,何进忠所部不是被张七所俘,就是杀了,也就意味着知晓这件事的人员少之又少”
“先生的意思是本王将此事掩藏下来?”
“然也,时下线国安、祁三升两部进攻元江府颇为不顺,不如向平郡王提议一事,那就是,想要彻底歼灭残余明军,非得先彻底稳住境内土司不可,元江府的那氏就是明例”
“王爷战力强横,远非线国安、祁三升能比,可主动提出来歼灭那嵩,然后让线国安、祁三升部接替永昌府的守卫,当然了,王爷此去带上八千兵马即可,在这里还留下相当兵力,并扼控腾越州周边关口要隘”
“同时主动将探马细作诸务接下来,您是王爷,区区线国安、祁三升一来就让其部驻扎在城内不动,对于外界发生何事也不知晓,就算知晓了,此时王爷正在攻打元江府的紧要关头,彼等也只能向平郡王禀报”
“平郡王显然会催动两部以及王爷留守永昌府兵马向腾越州进攻,此时多半已经过去两个月了,那张七兵力微弱,绝对不敢主动进攻永昌府,时间一长粮秣用尽之后只能撤到密支那”
“若是彼等还有战力,也不妨暗中下令让线国安、祁三升两部作为主攻,届时王爷留在永昌府的兵马让一个参将主持就行了,那两人既不敢得罪王爷,参将又要事事请示王爷,只能自己进攻”
“若是进攻顺利,留守兵马自然主动加入,彻底击垮张七那厮,若是进攻不利,则退到永昌府为上,张七火器厉害,此时线国安、祁三升两部肯定折损不少,按照朝廷的一贯做法,王爷既然是世镇云南的王爷”
“肯定会将这两部并入府中,届时如何做就容易多了”
“大理府的平郡王兵少将寡,只能退往昆明依附洪承畴大人,而洪承畴手下也尽是一些只有一两千人的挂名总兵、副将,也会向朝廷禀报,一去二来,为了防备仅剩的这点兵力尽数折在云南,多半会彻底撤出云南”
“此时,王爷也多半拿下了元江府,又是大功一件,撤往贵州后还是兵力最多、最强的,将世镇云南改为世镇贵州也不是很难的事”
“至于明军,楚雄一战后,李定国等部人马所剩无几了,张七也只有三四千人马,何况晚生就不相信他歼灭了何进忠部就没有一丁点损失,至少也会损失千人上下吧,如此一来他就只有两三千人了”
“与李定国等部加在一起最多只有万人,还要重新稳定偌大的云南,没有个三五年是不行的,届时,晚生估计王爷麾下已经重新有了至少五万大军”
“因为西南半壁全靠王爷支撑,粮草、钱财、兵员会从全国各地源源不绝到来,届时,嘿嘿”
吴三桂突然站了起来,他向刘玄初深深一揖。
“先生大才,本王眼拙,差点让明珠蒙尘,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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