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一声禀报:“侯爷,二小姐和二姑爷,送夫人回来了。”
永安侯一怔,夫人去了二女儿府上?
单独来看没什么,可问题是,夫人刚见完大女儿又去见二女儿,令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永安侯匆匆忙出去,只见夫人头上包扎着一圈白纱布,是被人用担架抬进来的,旁边还跟着一个提药箱的大夫。
“怎么回事?”
再往后一看,二姑爷正在扶二女儿下马车,夫妻俩抬头见到他,都没有太好的脸色,只能勉强算平和:“爹。”
“岳父。”
“嗯。”永安侯看看担架上的戚氏,赶紧又问了一句:“怎么回事?清宜你娘怎么了?”
“家丑不可外扬,岳父,还是进去再说吧。”谢韫之道,握住许清宜的手掌不曾松开,只因他觉得夫人太委屈了,无比怜惜。
永安侯闻言,心里顿时沉了沉,看来自己猜对了,夫人真是……好赖话都听不进去啊。
莫不是为了爵位去为难二女儿了?
想到这里,连带着他在女婿面前也臊得慌,女婿两口子不会以为是他的意思吧?
永安侯满腔冤枉和苦涩,要知道他早上就吩咐过妻子,千万不许去将军府为难二女儿,结果妻子就是不听。
进了屋里,屏退下人,由谢韫之开口,将戚氏在将军府的所作所为一一说清楚,淡声道:“好在人没事,只是撞破了一点皮外伤。”
“她。”事情比想象中更严重,永安侯听得火气上涌:“岂有此理!她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妻子太糊涂了,做派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这席话若非谢韫之亲口所说,永安侯都不愿相信是真的。
“这次好险只是破了皮,若是下次真殒了命,将军府可就有理说不清了。”谢韫之冷冷地道:“这样的亲家,我怕是不敢再要。”
永安侯的脸色变了变,忙解释:“女婿听我说,这绝不是我们永安侯府的意思,完全是你岳母自己发疯。”
说到这里,怒了起来:“我早上去衙门之前还警告过她,叫她别去将军府为难清宜,没想到她竟左耳进右耳出。”
也就是对方现在昏迷不醒,否则永安侯必定给对方扇两巴掌,将那个糊涂的婆娘扇醒。
真的太可气了。
怎能用命去逼迫自己的女儿?
作为枕边人的永安侯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竟是这么疯癫的人。
“爹。”一直不曾说话的许清宜,开口问道:“我是真的想不通,娘为何要这样为难我?难道大姐是她的女儿,我就不是她亲生的吗?”
“你当然是。”永安侯府歉疚地看着二女儿,虽然孽都是妻子做的,但他这个爹也有很大的责任,羞愧地道:“你是我看着从产房抱出来的,这点不必怀疑。”
“既然是亲生的,那娘为什么只对大姐好?”许清宜真是奇了。
这个永安侯倒是知道:“因为你大姐性子极端,从小就见不得你娘对你好,否则就又哭又闹还自残,你娘为了息事宁人,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忽视二女儿的习惯。
如今说出来,永安侯也觉得很羞愧,特别是面对二女婿那面沉如水的表情,愧疚达到了顶峰。
“仅仅是这样?我看应该还有什么内情吧?”许清宜看着永安侯,莫非永安侯也不知道?
“没有什么内情,你大姐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当年怀来得很不容易。”永安侯摇摇头回忆道:“应该是你娘嫁进来的第四年才怀上的,她格外看重,因此还特地回了气候较好的娘家安胎。”
回娘家安胎?许清宜和谢韫之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根据他们夫妻二人的猜测,这戚氏应该是有什么把柄握在许亭筠手里吧。
否则只是正常偏心的话,很难做到以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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