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你跟他们熟悉之后就能改变的。
他们觉得自己是山神的子民,高人一等。其他没有信仰的,像我们这些外来人,都是低贱的。有没有钱,是什么学历,懂多少知识他们不在乎,他们衡量的唯一标准就是血统。
他们对我很好奇,因为孩子要交到我手里,怕我把孩子们教坏,一开始日日派人来盯着我。
他们不允许我随心所欲地讲科学,他们觉得那是胡说八道。我的教学并不能完全按照教学大纲来,必须要加入他们要求的内容,比如山神崇拜。
整整一年,都有人不间断地盯着我。那时候盯梢小队有五个人,三男两女,何芸就在里面。这几个人分别是何巍、何川、何小峰、何岚、何芸。
他们听我上课,偶尔帮忙一下学校里的事情。何芸和何岚还会张罗着给学生们做饭。
其实,严格来说,我不光是孩子们的老师,我也是他们的老师。
茅岭村村民的文化程度,是你想象不到的程度。他们的所有生活常识,都是祖辈传下来的东西,书本上的内容,他们几乎都不晓得。
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个国家有多大,不知道世界上除了咱们,还有其他别的人种,不知道地球是圆的,地球之外是太空和宇宙,不知道天上的每一颗星都是一个星球。他们理解不了发展中的事物,无法想象人能造出飞机在天上飞,不敢置信核武器能把一座城市夷为平地……
茅岭村就这么一所学校,就我这么一个老师,自然无法分小学、初中或者高中。
对我的信任和服从度测试结束之后,从几岁到十几岁的孩子,都可以来学校。
那时候,我只准备待个一两年。茅岭村的环境太压抑了,我无法融入,过的很艰辛。
我想,这些孩子们能教出一个是一个,如果他们有人能走出去读个初中,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那也不枉我的这些时间。
但是我低估了血统和千百年来的封建压制。那种信仰的力量是无法驱散的。它们根深蒂固的扎在骨髓里。
他们对我并不好,哪怕是我的学生。
上课的时候,对于我教给他们的新知识,他们是感兴趣的,也是肯学的。但是下了课,我就不再是他们的老师,我成为了他们口中的“外人”。
何川是村长家的孩子,他很有威信,年轻一代都听他的。何巍相当于他的打手,何巍人高马大很壮实。何小峰是个没主意的,何川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何岚是何巍的妹妹。何芸跟何岚是朋友,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处的很不错。
何芸跟何巍原本是有娃娃亲的。就是指腹为婚的那一套。
但是何芸长得好看,人也比较乖巧,长大以后这些人常聚在一起玩,村长家的儿子何川就对何芸动了心思,非让何巍他们家退婚,把何芸让给他。
我本来是根本没心思管村里这些错杂的关系的。对他们这几个人,向来都是敬而远之。
但是慢慢地,我发现,何芸跟其他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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