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觉得自己那原本因为月份大了后,逐渐消失的害喜又要犯了。
“这位是来给我们侧福晋瞧身子的太医吗?我是侧福晋的嫡亲姐姐,一起听听也好让额娘和阿玛放心呢。”
柔则特意强调了她是宜修的姐姐,而不只是这府中的侧福晋。
宜修听着,心中冷笑,这也太心急了。
也是,柔则现在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担心做坏事被抓包而自乱了阵脚也不奇怪。
“侧福晋一切都好,只是受了些风毒,因此头痛。”
温虚末一板一眼地回答。
宜修敏锐地捕捉到,柔则的神色明显放松了下来。
等到柔则走后,宜修看着温虚末道:“温太医聪明,今日之情日后必会有所报答,还请温太医费心诊治。”
温虚末擦擦冷汗,下去开药了。
宜修心中多年的疑惑,却总算是解开了。
她当年年轻力壮,头三个月的月子也坐得极稳,为何生下来的弘晖却先天羸弱,一场风寒便带走了他幼小的生命。
若是猜的不错,她当年在生产前已经被下药了。
要不是她当年年轻,说不得自己得比柔则都先走一步。
只怕柔则当年对自己的忌惮,也并不比自己对她的记恨少吧。
毕竟,自己便是在当年,也是差些成为了嫡福晋的人。
胤禛后来对她的种种怀念,不过是因为她死的早。
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这道理她上一世就已经明白了。
而她们两姐妹,生生世世,生生世世,注定是仇人了。
柔则,这辈子,我们就继续斗下去吧,我要你活着,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被胤禛,被德妃,被整个乌拉那拉氏厌弃,直至孤独地死去。
宜修打定主意。
只是,柔则远在龙井阁,想要下毒,定然在自己的永康阁中安排了眼线。
刚刚她来的如此之快,只怕也是有人通风报信的缘故。
会是谁呢?
宜修入府,除了春夏秋冬四人,还另外带了几个丫鬟。
在她有孕后, 永康阁里又添了几个丫鬟。
如今永康阁里人多眼杂,倒是不知道是谁动手了。
前世,她并没有怀疑到柔则身上去,只怕是这次要将院子里整顿一番了。
宜修看着眼前的梅花,拿起剪子慢慢修剪了起来。
这梅花有几个旁枝,已是挡住了主干的生长,或许是时候该修剪掉一枝了。
该动哪一个呢?宜修拿着剪刀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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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永康阁中,宜修用午膳的时候,筷子竟在盘子中搅来搅去,似乎是头痛难忍一般,拿着筷子的手不时发抖。
每个菜只是浅尝了两口,宜修便实在忍不住头痛,要回到床上睡觉,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还特意嘱咐,自己怕风,一定要将门窗关好,不能让风透进来半点。
四个丫鬟见状,自然心中焦急,绣夏开口道:“侧福晋要不要再请太医来瞧瞧,如今月份渐渐大了,可别留下什么病根儿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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