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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好像没死,眼睛呆滞着。
风来降施施然地从朱六炊胸口拔出匕首,悠然说道:“越厉害的人越渴望长生,连你也不会例外。”
剩下的人看着朱六炊手中的半本武林秘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功夫练不全容易走火入魔。
这只有半本,还是后面半本,若是前一半还有用,这后半本谁练谁废。
这还剩个锤子用?
在被一张驱鬼符打中的瞬间,丁宴溪再次融进黑暗中。
不同以往的是,这个地方很温和,有一股股气流在丁宴溪身上涌动,他身体积压已久的黑气源源不断地从里头钻出来。
他感受到力量。
正沉浸其中的时候,丁宴溪听见怀驰讶异的声音。
“道净僧人,这个真的送给我吗?”
怀驰后来又找过道净僧人,本来打算乘隙而入地抢,后来改为明抢。
可不论是困住丁宴溪的盒子,还是这至阴法器,道净都不愿意交出来。
怀驰打不过,师父也不帮忙。
正当以为别无他法的时候,他不小心跌入丁宴溪的梦境,亲眼探寻丁宴溪前半生的轨迹。
知道丁宴溪还活着,怀驰安心不少,只不过最后丁宴溪委委屈屈地说自个打他。
口口声声说什么每回入梦的时候都打他。
怀驰简直难以置信,但丁宴溪应该不会欺骗他。
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偏差,不过如今丁宴溪还活着,那他可以好好盘问一番。
“僧人,你真的给我呀?”
嘴上这样问归问,在道净把手中的玉盘递过来的时候,怀驰飞快地将其塞进胸口,眼睛亮得惊人。
“谢谢大僧人,你真是个好僧人。”
“此鬼尘缘未了,贫僧渡不得。”
道净话已至此,他盘着手中的佛珠,身影慢慢消失在光影处。
怀驰捂住胸口处的伤,背着收入剑鞘的剑,一步一步走下了擂台。
生活总是要出其不意。
趁着天亮之前,怀驰迅速回去收拾好包袱,顺便草草给自个上了点金疮药。
他拿起笔墨洋洋洒洒地给师父留下一封书信,随后找了匹最俊最亮眼的马儿驰骋而去。
丁宴溪劝说不得,只能粗略地给怀驰包扎伤口,在怀驰劳累的时候轻轻抱住他休息。
有马赶路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只不过马比人还需要休息。
怀驰躺在草地上打滚,他冲一旁喂马的丁宴溪勾了勾手指,“阿彦,你过来。”
丁宴溪放下手中的草料,喂马这种事情本来是枯燥乏味的,可就因为旁边有怀驰在,他听着怀驰畅快的笑声,感觉做什么都很有意思。
“伤口疼了吗?”
丁宴溪飘过去,他将怀驰从地上抱起来,不由分说地解开怀驰的腰带,检查胸口处的伤。
“担心什么,早就快好了。我恢复能力很强的。能翻跟头,还能打能跳。”
丁宴溪没发现伤口渗血,便又整理好怀驰的衣裳,低声问:“那你怎么了?很无聊吗?”
“没有。”
怀驰伸手摸丁宴溪的脸,“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之前居然说我打你。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丁宴溪愣了愣,梦里的事情怀驰不是不知情吗,怎么光记得他抱怨的话了。
他不禁怀疑:“我有跟你说过吗?”
“有!”怀驰一脸肯定,他翻身把丁宴溪压住,“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我哪里舍得打你?你给我解释清楚。”
“怀驰,梦里的事情当不得真。”
丁宴溪压根不知道他的梦境和怀驰的相错离,怀驰进入过他突如其来的梦境之中,他实在不知情,也毫无印象。
“怎么就当不得真了。”怀驰低头吻住他的唇瓣,咬了咬,“你在梦里压得我可难受了,还很喜欢害羞。”
怀驰嘴里说出来的话,越说越离谱。
“我真的这样吗?”
丁宴溪翻身压住怀驰,他也意识到怀驰现在又开始胡说,捏住怀驰的下颌亲了亲,“好了,你说什么是什么。”
“那就说好了。”
一人一鬼躺在草地,双手紧紧扣在一起。
他们看繁星,看明月,笑看春风拂面。
他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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