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家才想起,除了人,家里还有大黑二黑四个活物,当时走得急,都没给几条狗留下足够的吃食。
幸好几条狗还有一定的捕猎技能,可以去林子里找老鼠和兔子吃。
但等到四人回来,几条狗也被饿得嗷嗷直叫。
于是三人走后,梁崇还多了一个喂狗的任务。
四条狗三天没吃饭了。梁崇从水缸里舀出一瓢麦子煮了个麦饭,又拿下一小节干肉加到里面,给四条狗好好的吃了一顿。
接下来又去看了看屋后的三窝蜜蜂,都还在勤勤恳恳的酿造着蜂蜜,按时出门采花,这才放心。
三天没回家,院子里早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层落叶,梁崇又拿出扫把把院子扫干净。
接下来便无事可做,敖古部落距离较远,达亚尔他们晚上会在那里留宿,所以晚上只用准备她一个人的饭食即可。
但梁崇此刻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思,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脱奴籍。
不然,直接开诚布公,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表明自己还会很多赚钱的办法,不放人以后一分钱都不给她们赚?
或者说自己对那日苏根本就没意思,与其以后成为一对怨侣,不如现在就好聚好散?
再不如就承诺如果放人,自己以后还他们十倍的钱?
仔细思考,梁崇觉得哪项都可行又哪项都不可行。
春日的微风习习吹过,阳光透过树木,斑斑点点的照在地上和院子里的梁崇身上,林区的温度比山下要低一些,院子外的花都开了。
但院子里的人此刻根本无心欣赏美景,天地间只剩一份焦急。
仿佛度日如年般的等到另外三人回来,却发现姐弟两人的脸色并不好。
梁崇已经提前做好了早饭,听着三人的议论,敖古部落的族人比当时的托雅反应更为激烈。
大部分族人的态度都是拒绝。
看着那些瘦得皮包骨、衣不蔽体的孩童,和垂垂老矣的老人,姐弟俩万分悲痛,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族人的现状。
下山,很可能重走一遍悲惨的老路。不下山,世世代代都将过这样苟延残喘的一生。
但达亚尔毕竟年长,在山下待的时间更长,也更能知道族人的痛点。
将利弊都讲清楚,又说了山下生活的好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想多吃一口饭都难的孩子,再想想一辈子生病都不能下山看大夫的老人。
那日苏还讲了一个某次梁崇说的科普知识,因为人少,对外交流闭塞,但为了繁衍血脉,所以大小部落之间不同程度的存在近亲成婚的现象。
而近亲成婚,出生的孩子患有先天性疾病或者残缺、智障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六十多岁的老族长已经掉得牙齿都没有了,闻言满眼都是无力的悲痛。
他又何尝不想族人都过上好日子,但他对当朝政府已经失望透顶,当年要不是老一辈族长的坚持,敖古部落可能连这点血脉也留不下来。
尽管部落里的大部分人都没有下山的意愿,但他还是松口,表示会派人关注新政。
就算不落户籍,这个政策能够让敖古人正常下山进行生产交易,换下能吃的粮食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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