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主动回来,也是为了保全母亲的性命。
逃?
他能逃到哪里去呢?
相反,他主动回来,或许会让公主高抬贵手留母亲一命。
母子两人之前应该已经细谈过了。
庞慈谙跪在那里,默默流泪,却也没有再说半个阻止的字。
宣明曜高坐上首,静静看着这一幕。
良久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了。
“庞慈谙,张聘给你下毒,是否是因为你知道了他的身世?”
宣明曜的话,让庞慈谙瞬间惊愕抬头。
“殿下竟然连这个也知晓。”
庞慈谙是真的惊到了。
自己也是和张聘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同床共枕几十载才发现了不对。
公主居然也知晓了。
看来,这世上还真没有什么藏得严不透风的秘密。
张聘,你败得不冤。
“是,张聘之所以对民妇下毒手,是因为民妇知晓了他那离奇的身世。”
尽管惊讶万分,但庞慈谙还是有几分理智在身上的,迅速醒神恭敬回起了宣明曜的话。
庞慈谙对一些事虽然知情,却也无奈至极。
她知道秦姝的真实身份,却因为一双儿女的存在不得不装作什么都不知。
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便是对那些姬妾,也是一贯手段狠厉。
可是,她也是个女人。
看到秦姝所遭遇的那一切,她有时候也会觉得心寒。
自己的枕边人,居然是那样一个货色。
当然,真正和张聘撕破脸,还是因为秦姝发现了张聘的身世。
西南部族,这对于庞慈谙来说,是一个十分遥远的词。
但偏偏,她在盘理府中账册的时候,发现张聘手下的人去账房支出了一笔三千两的银子,只说大人要用,并没说具体用处。
本来这种事庞慈谙从不会细查的。
左右不过是官场应酬,或是在外头养了外室。
庞慈谙早已不管这些了。
她对张聘,早已没了情爱上的指望。
可那时府中出了刁奴中饱私囊的事,庞慈谙正在严查府中的这些老人儿。
思来想去,庞慈谙还是查了查这三千两的去处。
结果发现,是置办了不少物件,且张聘还吩咐雇人和车马去了西南。
“其实一开始民妇也并未查得太细,只知道了张聘他是出身西南部族的。其实这种事,对于当时的民妇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了,左右人都已经嫁过来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计较这些吗?但偏偏,民妇手下的人在那个部族听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就是那个秘密,让张聘彻底对庞慈谙动了杀心。
“张聘的母亲是部族中的人,可他的父亲并不是。他的母亲当年在采药时跌落山崖为人所救,后和那人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可那人是个薄情郎,只是贪图女子的美貌,春风一度便消失在了寨中,再无了音讯。而就在那人走后的一个月后,女子诊出了身孕。她不顾部族中人的反对,生下了孩子。而那个消失的男子,张聘的生身父亲,便是鄞朝的皇子,也是秦姝的父亲。”
张聘,才是那群复国之人苦心所追寻的真正鄞朝皇子。
他们从不知,其实从一开始,鄞朝的小皇子,便在他们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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