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自家那位占卜师,他说过的话,从来都不曾落空。
殊玉点了点头,“我相信贵宗说到做到。”
赵天涯长舒一口气,任务完成,开开心心地告辞了。
屋子里只剩下殊玉一人,良久,她忽然笑了。
一切皆与她的计划一致,剑到了她手中,连那个人的身份,也套了出来。
确定了再无旁人,剑匣里才传出闷闷地声音,是一个少年在说话。
“这位仙尊,我帮你达成了目的,你什么时候实现你的承诺啊?”
若有天都宗的人在场,便能听出,这是剑欢的声音。
殊玉回到座位上,打开剑匣,道:“你无法化为形态出来吗?”
剑欢沉默了一会,“不能,我把我自己献祭给了这把剑,所以一直会附于剑上,只能存留自己的意念。”
殊玉点头,又疑惑道:“但是这把剑上,似乎还有另外的气息?”
剑欢不说话了。
好半晌,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是我。”
这是文庭的声音。
殊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意念也随着那一剑留在了剑上。”
文长老声音有些许的委屈,“我也不想这样的。”
剑欢哼了一声。
屋子里死一样的沉寂。
良久,殊玉才道:“事已至此,你们自己解决吧,不过,我既已成为此剑之主,在用剑时,自然会告诉别人此剑出于剑欢之手,至于你们,也要协助我,一切听从我的命令。”
剑欢没有异议,却道:“总觉得仙尊你是蓄谋已久。”
殊玉笑得狡猾,“可不是么?”
那日从文庭手中抢过剑,殊玉便听到了剑中的心声。
那剑在她手中微微颤动,剑欢委屈且愤怒的声音不绝于耳:“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殊玉便用心声与剑欢交谈,“杀了他之后呢?此剑便是个凶器,也永远没有多少人会知道是你铸成了这样一把名剑。”
这是事实。
剑欢满是不平,怒问:“那我还能怎么办?!”
殊玉用心声回答,“陪我做戏,我既然能听到你的心声,那说明我们有缘。你有能号召万剑的能力,那就认我为主,闹得天都宗鸡犬不宁,直到天都宗把这剑给我为止。我会告诉全天下,是你铸就了这把剑,如何?”
剑欢自己也已经死了,本来满腔愤懑,殊玉这话却给了他一个希望。
他决定赌一把,可他又有几分犹豫,道:“可我力量不够。”
殊玉道:“那还不简单,你饮我的血不就足够了吗?”
出手真是阔绰,剑欢喜欢这样的性格。
也几乎是在剑欢同意的瞬间,殊玉便在袖子底下用剑刃割破了手指,剑尝到血味,立刻将血融入到剑中。
......
屋子里静悄悄的,殊玉坐在剑匣旁,表情平静无波。
剑欢似是想到了那日的事,声音充满了好奇,“仙尊,你怎么会料到他们会把剑送给你?”
殊玉用左手撑着脸,卖了个关子,道:“你猜。”
剑欢:“......”
前世的殊玉便知道天都宗那位神秘的占卜师,他预言了自己师尊的死,却从未真正露过面。
殊玉不相信这样一个人会在陨落后悄无声息,所以她断定此人定是活着的,只是不愿意露面罢了。
若是此人活着,剑欢扰乱天都宗藏剑洞,让一个堂堂修仙大宗的武器不听号令,此人自然会为天都宗出力占卜。
而殊玉给剑欢的命令便是:“认她为主,然后闹得天都宗鸡犬不宁,直到天都宗将剑送给自己为止。”
这是一个已经设好了答案的局,所以那位高明的占卜师得到的解决之法,也一定是和这个答案一模一样。
为什么殊玉有信心会从赵天涯口中问出占卜师的消息,便更简单不过。
能接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来与自己交涉的人,必然是一个长期为天都宗收拾烂摊子的受气包,心中定然对天都宗存有怨怼,为了完成任务,他一定会把不利于天都宗却利于完成任务的消息作为交易的底牌。
殊玉摩挲着茶杯,就差揭开这个占卜师的真面目了。
她需要这样一个人作为自己的助力,去与仇敌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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