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阵阵,殊玉抬手剪了剪烛花,表情淡漠。
周路遥看看窗外,又看看殊玉,欲言又止。
桑翊已经跪了一天一夜,现在外面眼看着就要来一场大雨,可是公主丝毫没有放过桑翊的意思。
原本昨夜公主走出房门,看她的脸色是想给桑翊一个台阶下,可不知为什么,公主心平气和地走出屋子,最后却满脸怒容地回了屋子。
当时殊玉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怒道:“叫他跪,我没叫他起来,就让他一直跪着!”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周路遥想不明白,同时她也佩服桑翊的本事,竟然能把性情温和的公主气成那个样子。
她又看了眼窗外的桑翊,耸耸肩然后干自己的事,至于他,就自求多福吧。
窗边的风掺杂了凉意,屋子里漫进来泥土的湿味,渐渐地,瓦片上落雨的声音也清晰可闻,周路遥道:“公主,我关上窗吧。”
殊玉嗯了一声,开始闭目养神。
窗户被关上,将风雨声隔绝在了外面,周路遥坐在一旁擦剑,屋子里只有烛火跳动的微弱声音。
桑翊浑身都湿透了,雨水浇在之前的伤口上,有一些麻痒。
他自己招惹的殊玉,所以跪得很是真诚,一点都没有偷懒。
桑翊依旧忘不了殊玉被他挑衅之后惊讶的神情,甚至一回想起那个场景,就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
公主是在意他的。
如果不在意,就不会留他活着,早就将他送入死牢了。
下属轻薄公主,挑衅权威,是多么大的罪行,可是殊玉只是叫他跪在院子里,顶多淋淋雨,连层皮都没有叫他掉。
雨越来越大,桑翊却背脊挺直,跪也跪得像一棵松树。
大约一刻钟后,大风袭来,卷倒了一盆花。
周路遥听到动静打开门,将花盆扶好,又折了进去。
然后,门再次被打开,周路遥自己撑着一把伞,手里给桑翊递过来一把伞,道:“公主叫你回去。”
桑翊接了,站起身来,道:“公主气消了?”
周路遥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走了。
雨水沿着桑翊侧脸滑到下巴,桑翊将伞抱在怀里没有撑开,淋着雨走了。
殊玉站在窗前,看到桑翊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心烦意乱地关上了窗。
现在已经知道的是,周路遥进入幻境,性情是丝毫未变的,她的饮食习惯、小动作、,全部都和原本的她别无二致。
那么桑翊现在如此,究竟是为什么?
殊玉根本不愿意往某个地方深想,可是她是一个理智的人,是一个眼里从来揉不得沙子的人,她无法放任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么,殊玉便给自己一个“期限”,她要求证同时入了幻境但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的苏杳一行人,是不是也会有性情变化的情况出现。
若是他们的性情都未发生变化,那么......
正这样想着,有太监来传,敌国的迎亲使臣到了。
殊玉站起身,镇定道:“我知晓了。”
于是,从使臣来到一应事务处理妥当,再到殊玉穿上喜服带上议和的“嫁妆”出发,前后几乎用了一个月。
桑翊没再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倒是和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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