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茬的是秦旭山:“陆先生是东方来的。是不是很明显不像北方人?你瞧,我就说。”
陆飞云笑道:“是,怪我生得矮笨。”
“哈哈哈哈,不是这意思啊陆先生。”秦晨笑道,“白公子,陆先生博学多识,想来与你有话可聊。”
“哪有,你们两可不要给我戴高帽,届时给人家看了笑话。”
“白公子这一天看的笑话可不少。”秦旭山自嘲道。
白宸安笑道:“没有,秦家的弟子们飒爽英姿,是我见识短,没见过这般热闹。”
“不嫌弃便好,你在这多住几日就习惯了。”陆飞云作邀请状道,“既然如此,不如上我屋里坐坐?我那还有从东方带来的好茶,北方罕见得很呢。”
“恭敬不如从命,那宸安叨扰。”
“不愧是南方来的彬彬公子,谦谦如玉。”
二人便并肩走向开满粉红月季的院落。
易天问跟在后头,回头淡淡望了秦旭山和秦晨二人。
这一眼,吓得二人不敢动弹。
待三人走远,秦晨才松口气,道:“那个随从,可不简单。”
秦旭山哼道:“跟着白公子的,当然不简单。”
“白公子是何身份?展开说说?”
“不能多说。你少管这些,回女校场去。”
“师兄你真是!”
“去去去。”
————
中京。
中京的街道,银杏夹道,杜鹃添色。两旁摆满琳琅的物品。比起地方,这里的玩物做工更加精致细腻,也意味着更高的价格。金丝绣品陈列,五彩瓷釉温婉间与青天色瓷相映成趣,美轮美奂。
“哟,这不是那个弓手吗?听说你和符师对过招输了?让我看看能和符师相比的能力如何?”
晚春阳光灿烂,带着初夏的热情倾洒,打下一片落阴。
秦昱脚步被迫一顿,抬眸看向巷子的尽头。
是吴氏世族的弟子。
出了名的爱兴风作浪,无事惹祸。
秦昱冷笑,依他们的意思走到那片空旷的区域,话不多说直接抽出箭,灵气缠绕汇聚于锋利的箭头,弓未满,那少年眉眼冷冽抬了抬下巴示威道:“来。”
周围顿时围来许多来中京贸易的普通百姓。
对方挑剑对峙。
相比吴氏弟子成群结队,秦昱单薄孤独一人显得可怜无依。
韩天水路过这的时候便是这么一副仗势欺人的状况。他默默立在围观群众之中,观察那个玄衣少年。
“砉——”
吴氏弟子提箭的同时,秦昱才将弓堪堪拉满,英气的双眼微阖,再抬起眼皮时,手中箭簇随意一放。
箭破空而去,以疾风迅雷之势将那弟子的左边肩膀狠狠钉穿。
鲜血缓缓流出,染红槐黄色的襕衫。
“哗!”
围观者没料结束的这般快,皆大惊。
秦昱收回弓箭,勾唇道:“那支箭便送你们了,不必言谢。”潇洒且狂妄。
人群中的某些探子见状,心下一惊。这世家的弟子居然敢……!
倒地的吴氏的弟子痛的得哇哇大叫,怎么也没想到他真的能这么快狠准。连带着身边的吴氏弟子也愣住了。
他分明……分明躲开了!
这个弓手才多大?!
人群中,早早躲到一边去的赵时宜摇了摇洒金折扇,轻轻“嘶”了一声。看着就好疼。啧啧啧,幸好没招惹到这人。
韩天水见状,笑了笑,也离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回到韩氏将这件事情说与师兄听时,果真让师兄笑出眼泪花。
“哈哈哈哈哈!吴氏的蠢货,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吗?去惹那小家伙。五年前就能在雅戈集上吊打一片弟子的变态,他能招惹?大庭广众,怎么总喜欢找这种刺激呢,这不是白送来给我们当茶余饭后的笑话吗。”
其他师兄弟好奇道:“你们说的那秦家弟子真这么厉害?换做韩在染比会怎样?”
“叫师兄!跟着韩天水学坏!不过这个嘛,还得上了才知道。”
“不是吧!师兄都没把握?”
韩天水道:“据我观察,秦昱很擅长实战,而且出手狠厉毫不拖泥带水,在这一点就比过众多世族弟子了。世族的最大弊端在于实战经验浅薄,平日的对战无法完全逼出所有潜力。”
韩在染耍着剑挽了一个凌厉却花哨的剑花,笑道:“但只要我们灵气足够,在比试场上就绝对不会输。”
“没错,”韩天水颔首赞同,“我们的灵气储存充足在公正的比赛中才是制胜之宝,所以我们不仅要勤修技巧,每日的基本功更不能丢。”
“有大师兄二师兄在,我们跟着走就是!”
“大师兄,昨日修炼有一处不解……”
“唉!”韩在染很用力的叹口气,“我想休息。”
韩天水笑道:“谁让你是我们里边最厉害的,活该受着。”
其余人连忙拽住大师兄,顿时挂满他的腿上胳膊上,哀嚎:“师兄,你可不能当甩手掌柜啊!对我们负责一点!否则我们得告诉师父了!”
“……还告状?你们是小孩吗?!”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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