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在公孙玥对战刘沅时送到公孙祉手上,确定写的是“刘沅”两字无误,他心中开始时还欣喜不少,只不过,刘沅担任了刘嵊的角色倒让他束手无策起来。
她想要的,他心底里是不会拒绝的。
可是……千万百姓的身家性命,他也不能如此轻易就让出去。
还未等他召集大臣商议此事,第二封信紧随其后,信上说的是舒连武的死讯以及刘沅重伤。
身边所有人因舒连武牺牲而哀伤,但他们也因刘沅重伤而庆喜,兴许因此能少一个劲敌。
公孙祉看在眼中,但他心里十分复杂。
他下令追封舒连武并且抚慰所有牺牲将士的家属,但信上另一个人,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先是自己,而后才是太子。
冒着风险他还是耐不住骑马飞驰离开了京城,以他现在这速度用不了多久。
守城的士兵见着他也不敢阻拦,又见他如此急迫,他们也十分不解。
白日里与公孙玥对战过,要攻下草桥关也就是这两天的问题了。
将士们围着篝火喝酒吃肉,而符月伶“以权谋私”擅自对公孙礼动了私刑。就算陆琤的药让他现在感官迟钝,但总有一个极限的,而她找到了这个极限。
守在帐外的人听到符月伶的骂声一动不敢动。
萧衔坐在刘沅身边,两人远离人群,享受着夜晚的宁静,吹着晚风,秋深天寒临冬近,过不了多久就是冬天了,北方的冬天总比南方早很多。
附近的暴乱渐渐平息了,拒绝一同北上的,刘沅也不会亏待,无形中也安抚了许多百姓。
天灾迟早会过去的,而他们就这唯一的机会了,总给刘沅一种发国难“财”的感觉。
刘沅摸了摸右肩的伤,右手稍一动便容易挣开流血。今日与公孙玥对战时她习惯用右手防御,因此回来后又被他们骂了一顿。
只觉着隐隐发痛,萧衔以为她待着不安分伤口又裂了,本想去喊陆琤,但被刘沅拦住了。
她解下护甲放在身旁,行军多日也不曾洗过澡,虽说也是家常便饭,但她还是有点受不了。
“殿下,明日你去应战如何?如今他们士气大挫……”又觉着不能让萧衔于冒险,刘沅又转过头去同时收起脸上的笑,“还是我去吧,明枪易躲暗剑难防,我还是不能让你去冒险,殿下就作我的后盾吧。”
“陆琤要是听见你句话又得在你耳边唠叨了,我还是不抢陆大人的功劳了。”
他知道陆琤看不惯自己,对于保护刘沅,陆琤也是付出了所有精力,刘沅的身后一直有他,特别是自从刘沅受伤后,要想支开陆琤就更难了。
一直压抑自己,如今总算能说笑放松了,刘沅也表现得轻松许多,靠在树下,难得安静,她可要好好体会来自自然的治愈。
发觉有人走近,脚步轻盈,刘沅只觉脚步轻重的声音熟悉,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
一柄短刀抵在她脖子上,身后出现一个人,他的呼吸打在她后颈,刘沅眼眸轻垂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短刀,见着“霜可摧”三个字,她不察觉皱眉,短刀离她脖子有一段距离,持刀这个人并不想杀她,看来只是为了威胁萧衔。
虽说他蒙着面,但萧衔了仍然能认出这个人。
公孙祉打量了一下,见着她右手动作僵硬,他便反擒住她的左手,但好像还是牵动了她身上的伤。信中并未说明她的伤在哪,他也没时间与人打听,半猜半就,看来还是猜错了,觉着她身体一僵而后颈间一紧,公孙祉又不可能现在放手,只能放轻动作尽量让她好受一些。
看向面前的萧衔,他将刘沅拉近了一点,又瞧着萧衔紧张的模样,他的心好似被一把锤子重击了一下,他看不见刘沅的表情,可他如今很想知道,知道她的态度。
“我不会伤害她的,只是有些话想说。”
显然,萧衔并不相信公孙祉的话,他看向刘沅,可刘沅又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模样,让他摸不着头脑,只得冷眼看着公孙祉右手按在剑上,随时准备动手。
\"我凭什么信你。\"
公孙祉心中急躁并不想与他耗下去,便要带刘沅,对于萧衔的话,他并不放在心上,可还是解释了一句,他并不想给刘沅找多余的麻烦:
“只要半个时辰,时间到了便还你。\"
\"……\"
刘沅皱着眉“嗯?”了一声不过也足以表达她的疑惑,但还未等她说话,公孙祉便拉着她离开了。
去到一片石林,但石峰低矮没怎么挡住夜空,倒是这里的风要小上很多。
看着到地方了公孙祉便轻轻放开了她,而后倚靠在石壁上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其实他心中委屈极了。
五年,足足五年,他寻了她那么久,虽然已经想过她可能会和萧衔在一起,可是当他亲眼看见时心中还是接受不了,那个曾经让她受了那么重的伤的人,如此背信弃义之人他不解,她的眼光何时差到这地步。
刘沅自然不知道现在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
见他拉下黑纱后一言不发,刘沅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后便低头看了自己右手,看看伤口有没有被扯开,没见透血便松了一口气。
抬头看向对面的锦衣公子,月光照在他身上再加上他那副冷峻的模样,棱角分明,神色漠然,眼眸深邃……比起五年前的他更加俊俏了不少,同时显露出的头狼一般的高傲感,让他这个人显得生人勿近。
而公孙祉也在静静打量着她,在那个世界的刘沅停留在了她十八岁那年,他并未知道过在她十八岁后她的的模样。
见她如今的样子,与之前差别不大,但眼睛长得更加深沉,对上她的眸子时好似沉入海底,让他心中的迫切感也深深沉了下去,没有半点踪迹。
五年不见,她的气质并没有变,他觉得如今的她在他心中也没有半分陌生。
见她衣着单薄他便解下披风丢给了她,想着,如今她若同萧衔在一起了定然不喜欢别人靠她太近。在丢披风时他已经有她不会接或者会被她丢到一旁去的心理准备了。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她接下了,并且披到自己背上同时对他说了句谢谢。
仅如此他便再无法冷漠下去了。
表情缓和下来,或许他自己也不曾注意到他自己嘴角和眉眼的笑,但刘沅看见了,一下子便让她眼前一亮,这般模样的公孙祉已经不是被月光描绘了,而是因为他,眼前这片月光也柔和下来了。
这束月光在她毫无防备时便照入了她心中最深处的那人脸上,心底那个人随即睁眼轻笑,慢慢变化出现在了眼前与身前这人重叠。
她也不再抵制,学着他的动作倚靠在石壁上而后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笑道:“殿下不担心待会儿萧衔找人包围了这里吗?届时殿下想要离开可就不容易了。”
有她先开口公孙祉也不再矜持,望着她的右肩,淡淡道:
“这要看将军了,若将军爽快我便能早些离开,不过……”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听得刘沅以为他是在调戏自己,可看着公孙祉那副模样又觉得不可能,她只得沉住心继续听下去,只听他笑道:
“不过,若是将军有心留我,那我也只能坦然接受了。”
刘沅觉着他是玩笑话,可见他表情又很是认真,不过说着说着她便走神了,她盯上了着他的头发。
青枢传的信中说太子已白头,但现在看不见半分白色,她自然不怀疑水清玉的消息真实度,只想着他以前就经常染发,如今怕是也染黑了。
公孙祉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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