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沅睁眼时还是觉得脑袋很重,浑身上下还是十分无力,艰难抬起手撑着起身,转头却看见坐在桌边的萧衔。
见着他那副十分得意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如今使不上半点力气便意识到了什么。她仍是面不改色下床走到他面前,那药性还未完全过去,每走的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若是被风一吹就能倒下去的感觉。
“这还没到一个时辰呢,看来你特地训练过抗药性,不过……”他将刘沅一把拉住往自己怀里带,如今的她就像一个婴儿,哪怕恢复了意识,但是,要想恢复力气还得一段时间。萧衔低头靠近她,目光划过她的唇,而后与她的眸子对视,眼中的火热半分不减,鼻息打在她颈间,十分满足地笑道,“如今你我是真正的夫妻了,从今以后无论你走到哪,我都是你的丈夫。”
刘沅瞪了他一眼,萧衔这一年并未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她以为他已经放下了,哪知他竟然会使这个的法子。如今她也懒得纠结这些,回家才是最要紧的,可心中还是有些落寞,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
“既如此,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只不过,如今我要走,可不会再与你通报。”
她挣脱萧衔的手用力起身,能感觉到自己比一开始时有力多了。
现在并不是与萧衔纠缠这些的时候,她可不会因为这样就把自己囚禁在这深宫从而放下一切。
“你如今还能心安理得地去嫁给其他人吗?”萧衔满脸疑惑,对于刘沅说出的那番话,他还是很惊奇,即使知道她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也诧异于他们那个世界的思想。刘沅以及刘沅身边的那几个人都很不一样,她那样与众不同的一个人自然会影响到身边人,“如今,你我已然坐实了夫妻的名分,嫁我两次,当真会有什么人不在乎这些么?同为男人,我可不太相信。”
“我生于天地,并非只为了情爱,我要离开,这本来就是一开始说过的,如今你要强留,仅凭这些事,拦不住。而且,你以为自己这样做,未儿可会开心?她会不恨你吗?”刘沅慢慢坐下,也不敢再喝水,只觉空气中有股香味,她四周看了看,目光停留在香炉那,那升起的青烟不对劲,也不能妄动,只得暗暗封了自己穴道减少影响。
萧衔的眸子好似瞬间陷入泥潭,而后一片浑浊,可随即又清明过来,伸手握住一缕她的头发递在鼻前轻轻嗅了嗅,而后抬眸看向刘沅,好似一头冷厉的狼一般,可他是笑着的,笑得如沐春风,语气也很是平稳:
“未儿于我是久旱甘霖此生难忘,而你,是新生的绿芽,扶我成参天大树,守我成江山之主。我的心告诉我,随心而动,我便意随心动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要将刘沅拉下神坛好似不可能,她始终孤傲,那便像熬鹰一样,慢慢打磨她的性子。
刘沅可不管这些,觉得力气又恢复了些,估量了一下,再看一眼香炉便准备解开自己的穴道。
见着她的情绪突然变了,萧衔便知道她要有所行动了,心里很是难受,好似一颗心都拧成了一团,让他觉得有些窒息。好似一个人走在极冷的北域,见着一缕光便将自己的心全然捧出,结果却是一缕在山洞中的鬼火,让他更冷。
他讪讪道:“既如此,你可是不在乎被关在天牢的水清玉和公孙祉了吗?”
想着她听到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果不其然,她神情紧绷了些,可是只是匆匆变化,随即又恢复她面无表情的模样。
刘沅想着发生的一切,自己喝了他给的茶便没了知觉,大概是用自己威胁他们的,到底是自己造孽。
见她缓缓解下腰带,仿佛视死如归,看得萧衔有些不知所措,他忙问道:
“你干什么?”
刘沅没有看他,又出手解了自己的穴道,方才才觉充沛的力气瞬间垮了下去,也是出乎意料,看来那个香的功效比她想的还要出奇。将腰带随意丢在地上,她才看向萧衔,见着他有些慌张的模样,刘沅突然觉得好笑,她昏迷期间他什么没干过,如今她醒着却装那单纯模样:“你不就是想要我吗?如今我是自愿的,不过有一个条件……”
“你想以此来让我放了他们?”
“不错。”
眼看着刘沅就要解开里衣,萧衔迅速抬手将她拦住,眉头紧皱好似一条条沟壑,也不在开玩笑,他问道:
“就为了让我放他们离开,你就愿意如此?”
刘沅咬着唇看着他:“既然陛下想要,给陛下便是,只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陛下莫要再给我平添罪孽的好,我欠的人情够多了。”
她那好似要从容赴死的模样倒是让萧衔死咬着牙,心中好似有烈火焚烧,一路燎原,不可置信讥笑道:
“竟只如此,竟只如此!”
他抓住她的肩,那件衣裳始终不让她脱下来,狠狠盯着她的眼睛,而后俯身,深吸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重重垂下头,而后猛地抬起,如同魔怔了一般,他大笑道:“你既要离开,又愿意为了他们而留下,那朕便要关他们一辈子,让你一辈子欠他们,让你一辈子困在这宫里哪里也去不了!”
可是,在刘沅眼中,眼前的萧衔眼眶渐渐红了,泪水好似下一秒就会决堤一般。实在是不明白为何感情会将一个人逼到这个地步,让一个人变得疯魔。
这件事她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置身事外。
拉了拉萧衔绑的锁链,只是叹息,陆琤调的那些药可是不止一次用到了他们自己人身上,要是这回能出去,她定要找陆琤好好说道说道。
实在不解,为何萧衔要做到这地步。
如今药效已过,她不觉哪里有不对劲,听闻初次后总会有什么不适的,也不知是她体质原因,还是萧衔只是哄骗她的。
将她锁在栖凤宫,这锁链容她可以去倒一杯茶解渴,就这点距离,连屏风都走不出。
也不知水清玉和公孙祉怎样了。
刘沅倚在床头,看着桌上花瓶中的花,她叫不出名字,只觉得那花看着很假,也没细究它的真假,刘沅又低头看着腰间的锁链,有一定重量,她如今手无寸铁,要挣脱是不可能的。
这几天将房里里里外外都看了好几遍,看够了就躺着东想西想。
有件事她大概能确定了,她与萧衔并没有发生什么,毕竟做那种事事后总该有感觉的,萧衔只不过是吓吓她,这人在这种事方面不会强迫别人。
“娘娘今日还不和陛下求求吗,若是一直被囚禁在此,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忘了。”
每日送食的丫鬟叫孟芊,起初她也怕刘沅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后来觉着她可怜,因此孟芊心有怜悯便会多说些话,平时没有萧衔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踏进栖凤宫,这里也成了众人心中默认的冷宫。
取出菜,她又将水壶装满水免得刘沅口渴没水喝,见着刘沅细嚼慢咽的模样,她越发为她打抱不平:“陛下将流失在民间的旧人都找了回来,封了不低的品阶,倒是将两位贵妃气得生了几日闷气,皇后娘娘在如何也是后宫之主,也不曾见那几人来拜见。”
那些人如今正得宠,想必也是听闻了皇后的事。
孟芊说着话,刘沅便能感觉到屋顶上的动静。萧衔虽不让人靠近这里,但也安排了不少暗卫守着。这些人每日都会交替一次,那时是人最多脚步声最杂的时候。
阿肆一蹦老高,而后趴在窗台吐着舌头盯着刘沅,阿珠一下子便跳了上来,硕大的毛茸茸的尾巴倒是惹人心爱,刘沅只是看着便觉得心旷神怡,若非是行动不便,她忍不住要上前摸摸。
“我担心那些锅长锈,还麻烦姑娘待会去看看,若是起了锈便顺手洗洗。”她塞了些银子给孟芊,宫里的人很多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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