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丈夫刚起没两年,她要守寡照顾孩子,这才清静些。
没想到这才多久,就有人起心思了。
一旁刘老太说的话藏月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到刘老太的枯手摸上她裙子,她才回神。
“呦,小官娘,你这袄裙是新做的呀,看这薄滑的布料,精密的针脚,应该是前头王裁缝的手艺吧?”
刘老太眼中闪过贪婪,恨不得把藏月身上的衣服扒了卖去。
“唉,就说你有福气,哪像我一辈子就那两身衣裳来回换着穿,小官娘,听大娘一句劝,咱们女人衣服有的穿就行了,买的多也浪费,你看你身上的袄裙还是个浅色的,干活又不耐脏,真没啥用处。”
这话听着刺耳,藏月眉头拧紧,但也不想跟她计较,时代局限了女人,多说只能费口舌,改变不了什么。
“刘大娘,多谢你的好意,再嫁的事我不考虑,小官以后还要读书科考,容不得我分心,这事不用再提了。”
藏月强硬的扯回裙子,拎起食盒就走了。
刘老太气的端起绿豆汤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才败下火气。
她儿媳听见动静,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凑过来弱弱道:“娘,阿月姑娘不愿意,蔡掌柜那该怎么说?”
“说什么说,事没完呢!”本就气,还说风凉话,刘老太根本绷不住,火气全冲着儿媳撒了,张口好一顿骂,到最后才丢下一句等以后,看样子是没死心。
都已经到家的藏月是没在意,连刘老太刚说的人都没听进去,但是多少她也有了打算。
为“亡夫”守寡这个理由是不行了,大环境下,女人就是要嫁人,没到红色时代,藏月不准备独自对战世界,琢磨个合适的理由很有必要。
她跟白玛商量过,哪怕是逃到安徽也不能完全放下心。
所以最开始对外的身份就是哑巴姐姐莲娘,守寡妹妹月娘。
考虑过现在的女人大多都没什么地位和人格,所以藏月随大流把姓氏给隐藏起来。
这个做法没错,她要是现在站外头喊一声大丫,上到八十岁老太太,下到三岁丫头都能回你。
就连刚才的刘老太,她真正的姓也不是刘,而是她嫁人了才被人称做刘老太。
藏月将枇杷摘干净树叶,准备洗洗收拾起来,等小官下了学堂吃,可院子里的水缸盖子上却找不到水瓢。
等掀开盖子,水瓢正静静的在里面飘着,藏月很平静的拿起来舀了水。
心中警铃大作,身子缓缓紧绷。
她可以很确定走之前,水瓢就在盖子上放着。
白玛在周氏药铺里一天都不回来,小官学堂要酉时初才放学,不是她们,那就是屋里来了陌生人。
收好枇杷,藏月故作平常样子进了屋,坐在梳妆台前卸着头发,手看似拿起香粉盒子。
但里面装的却是白玛特制的迷药。
她微微闭上眼感应。
身后有异…
下一秒,藏月毫不犹豫迅速的将盒子洒向后面。
粉尘飞舞间,一道修长的人影显现,还未等她躲避,一颗石子就从那人奇长的手指中射出,狠狠的打在了藏月细白的脖颈上。
意识瞬间模糊,藏月不受控的向后倒在了梳妆台上。
张家人…
这是藏月失去意识前,唯一确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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