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份低微,无足轻重,可在世子妃跟前伺候许久,在外行走,总归是代表了世子妃脸面的。世子妃待妾极好,这点事,妾自然不会说出去,损了世子妃的颜面,更不会多心。只是,若是他日到了旁人面前,真闹出个好歹来,只怕不好收场。”
江静姝咬牙。
这时,就听沈云轻又道。
“尤其是,他想偷的,还是世子妃送出去的东西,这知道的是他手脚不干净,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世子妃小气狭隘,送出去了物件又舍不得了呢,那不是平白的被人诟病?世子妃这般好的人,要承受这些流言蜚语,妾是万万舍不得的。世子妃待人和善固然好,可有些不识抬举的下人,就得好好管管。”
说完,沈云轻又挥挥手,让如若过来。
如若将一对碎裂的观音像碎片,用包袱提过来,放到了桌上。
沈云轻勾唇。
“观音像损了,是妾辜负了世子妃的一片好心,可见这么金贵的物件,妾是配不上的,还望世子妃不要怪罪。世子妃,妾告退。”
一席话说完,沈云轻也不理会江静姝,她转身就带人离开了。
偏厅里,一时间就只剩了江静姝、朱嬷嬷和江弗。
江静姝一甩手,就将那些碎瓷片,都扫到了地上,她盯着江弗,眼神凌厉的跟要吃人似的。
“说,怎么回事?”
“唔……唔唔唔……唔唔唔……”
江弗想要开口,却支支吾吾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江静姝恼的厉害,“朱嬷嬷,去看看。”
“是。”
朱嬷嬷上前,蹲下身子拉住江弗的手腕,为他诊治,可是越诊治,她的脸色就越奇怪。半晌,朱嬷嬷才回头,看向江静姝。
“世子妃,他身子的状态,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得了疫症,很可能是之前碰过观音像,受了影响。”
江静姝闻言,抄起桌上沈云轻之前用的炉式杯,直接砸在了朱嬷嬷的头顶上。
血混着茶水直往下流,疼的要命。
江静姝怒不可遏。
“蠢货,该死的没整死,不该死的倒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养你们有什么用?我还不如养两条狗,守在门口,那贱人来的时候,好歹还能汪汪两声,给我解解气。”
“世子妃息怒,是老奴没用,是老奴……”
“滚下去。”
不想听朱嬷嬷的话,江静姝厉喝。
“把他扔出府去,打点好了,再不许回来,还有这些脏东西,也一并给我扔出去。你赶紧开药,以防万一,再把这明月居上上下下都清扫一遍,防止病症传播。这次的事我不罚你,可若再出岔子,别怪我翻脸。”
朱嬷嬷闻言,身形不禁一颤,不敢看江静姝,她低着头重重回应。
“是。”
朱嬷嬷把江弗拖了下去。
看着两个人离开,这偏厅,江静姝也不多留,她直接回了房。
她去了耳房,重新沐浴,明明之前洗过的,可是,她忍不住洗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皮肤发红,甚至有些泛疼了,她才起身出来。
见过了沈云轻和江弗,再加上那些观音像的碎瓷片,她心中膈应。
她怕染了什么脏东西。
这一夜,江静姝几乎一夜未眠。
同样,沈云轻也没睡,她回来后,就将人都遣散了,让大家伙去歇着了。至于她自己,则推了窗子,站在窗边上静静的瞧着夜色。
她脑海里,反反复复思量的,全都是江弗的那些话。
起初,江静姝很乐意去衡泽庐,但云嫦出事之后,她就再也没去过了。
云嫦被派去干粗活了,也不应该出现在衡泽庐的。
衡泽庐所谓的闹鬼,又是什么?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沈云轻眉头紧锁,她心里思量着,或许,她应该找机会,去衡泽庐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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