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问道。
面前的人是镇上有名的富商张员外家里的外戚,叫李尚才。
张员外年轻时死了发妻,留下了年幼的一儿一女,李尚才的姐姐嫁给了张员外做续弦。
姐弟俩本是庄户人家的孩子,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
李尚才借着他姐姐的光,以为一朝飞上了枝头,就能和那些富贵公子哥一样了,整天不是邀这个作诗,就是约那个吃茶。
此人不学无术又爱附庸风雅,整天做一些酸掉牙且狗屁不通的诗文,长久的流连烟花柳巷之地,做足了纨绔的气派。
赵洛川常来镇上,对他的事儿了解的一清二楚,很是反感他的所作所为,说话时态度也是淡淡的。
李尚才被遮住了视线很是不满,刚想要发作,忽然瞥见赵洛川和赵方宇一身鼓囊囊的腱子肉,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假模假样的翻了翻猎物,找茬道:“这猎物品相一般,你看这狼,毛色太杂,还有这狐狸,一看就不油亮。”
说着把手里的折扇啪一声甩开,故作姿态的扇了扇,脸上带着傲气道:“不如我前两天得的那匹狼皮,那可是正宗的灰狼皮,一匹可抵百两,贵着呢。”
杨冬湖觉得此人多半是个神经病,大冷天的还拿着把破扇子摇来摇去的,着实好笑。
不过他现在是个哥儿的身份,不好出言说话,只拉着赵方初躲在两个高大的汉子身后偷偷笑。
赵洛川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说道:“既然觉得我们的货不好,配不上你的身价,还请你去别处看看,别挡了后头的人。”
这话说的让李尚才觉得被拂了面子,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虽然他人粗陋不堪,可是出手阔绰。不管是为了攀上他身后张员外的关系,还是为了和他在一起花天酒地,总有人愿意上赶着捧他。
他又早在这几年的奢靡生活里乱了眼睛,已经很久没有人当着他的面这么不留情面了。
“猎户就是猎户,村子上的人就是见识短浅。本少爷懒得同你们计较,就这种破烂东西,白送我也不要。”李尚才放了狠话就要走,本想多看两眼清秀哥儿,被赵方宇眼神一瞪赶紧走了。
赵洛川看着藏在身后的杨冬湖,又想起昨天的事儿来,不由的有些尴尬:“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若是见了记得离远些。”
“嗯。”
杨冬湖还想多说点什么,恰巧此时有人过来问价,他只好作罢。
天冷皮毛易卖,最后被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看起来像是个府上管事儿的买了,狼筋滋补,连皮毛一起卖了十五两,两只狐狸各卖了加一起卖了五两。
这是年前的最后一次进项,拢共得了整整六十两,要是单靠种地,怕是三五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有了钱心里就踏实,几个人脸上的笑脸也多了。
虽然到了晌午,但出来前朱翠兰叮嘱了,晌午做好吃的,让他们卖完就回去,他们也就没在镇上吃饭。
几个人转了会儿,买了些小东西,推着板车吱呀吱呀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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