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虎还有云朋朋娘儿三个,还有几个他们家的婆娘正在收拾窑洞。
许多吴凯乐还没有来得及带走的小东西,全部被丢了出去。
云美丽早早就看见了 吴凯乐,还有身后一大群村民。
她三角眼一凝,面色有点凝重。
“哟,乐娃子。
咱不是说好了么,这后山窑洞让给我家朋朋住。
你现在带着这些村民来是干甚?”
云美丽对着吴凯乐说完,雌威一转,叉腰包胸,瞪着紧跟吴凯乐的村民们吼道:“我们家和乐娃子的事情,关你们这些泥腿子甚事?
张瘸子,刘铁匠,杨寡妇,你们是不是闲得吃屁,过来寻我晦气!?”
云姨一吼。
村民们就倒退七八米,一个光头赔笑道:“云姨,我们不是来帮乐娃子的,就是来看热闹的。”
“就是,就是。
咱就看看我龙哥虎哥咋收拾乐娃子,不是给乐娃子帮忙。”
又有人帮腔。
“娘,谁来找麻烦了!?”
窑洞内传来两个瓮声瓮气的声音,然后两个比窑洞门还高的大汉就走到云美丽身旁。
“哈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乐娃子你这孙子。”
“你来干甚,是不是想挨打了?
哈哈哈……”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吴凯乐身上。
村民们戏谑着,嘲讽着,快意着,同情着,不过没有人多事。
“云姨。
咱们说好明天我才搬走,今天你们过来我晚上住哪?”
“爱住哪住哪!
你和赵老歪鼓捣的个人承包,脱离公社。
那公社箍的窑你凭甚住唻?”
“就是!
我娘说的对。
乐娃子,你识相点赶紧滚!”
“哥,和他废话什么呢,打一顿就知道马王爷有几个眼了。”
吴凯乐笑了笑:“云姨,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说出的话,那是泼出去的水。
我说明天搬,这里今天就还是我家。
我这儿有半包水果糖,你拿着。”
吴凯乐将分剩下的半包水果糖丢给云美丽。
云美丽顺手接到手上,脸上露出喜色。
“乐娃子,我们今儿忙活了一天。
你就算给我水果糖,这事儿也没得商量。”
云姨一家玩去哪不讲道理,不过吴凯乐也没有打算讲道理。
“云姨,这水果糖本来有一包,我给你孙女孙子们分了 一半,这才过来。”
“你甚意思?”
云姨脸色变了。
云龙云虎喘着粗气,怒火不断蒸腾。
“当啷~”
吴凯乐将菜刀丢到云姨面前:“云姨,你们云家家大业大,你养了八个好儿子。
当初你也是从一个人过来的, 肯定能明白现在我的感受,你今儿,要么让云朋朋搬走,要么就让你儿子把我砍死,要不然……”
“你!!”
云姨玩了一辈子滚刀肉,如今碰上了一个小滚刀肉。
“娘,这孙子找死,就让我把他砍死算了!
我给他抵命!
咱一家子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光棒!!”
云龙猫着腰就要将地上的菜刀捡起来收拾吴凯乐。
云虎倒是没有动,有他哥出头,他又何必帮忙,牺牲一个就够了。
“住手!”
云姨脸色铁青,瞪着吴凯乐,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
“乐娃子,你赶紧走,一会云龙要杀你,我可拦不住。”
“让他来!
我皱一下眉头,就不算男人。”
吴凯乐往前走了两步,不过他也没有过分挑衅。
“云姨,让云朋朋走,明儿个,这儿还是你们的地方。
让云龙砍死我也可以,你儿子多,少一个也没事。”
如果这儿只有云龙云虎,吴凯乐绝对不会来找死。
但有云姨,他知道,自己看似凶险,实际上一点都不安全。
不过,也有三四分的把握。
他是在和云姨这个泼妇博弈。
村民们就像是赌场的荷官,负责监督发牌。
云姨和吴凯乐就是两个赌徒,一个押上了命,另一个押上的筹码只是面子。
云姨的脸色就像开了染坊,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一会绿到最后温泉黑了。
“好!
你有种!
乐娃子,云姨可怜你是个孤儿,今儿就让你一回!
云龙云虎,云朋朋!
咱们走!”
“轰”一声,村民们惊呆了。
这还是二十年来头一回从云姨手上占了便宜。
望着云家人灰溜溜的离开,村民们对吴凯乐赞不绝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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