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坏人?”
“一个!我刚一摔倒,那个坏人就想拿着砖头打我。
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他,就是那个二傻子,得了脑膜炎的傻子,他经常躲在路边吓唬女的。”
胡秀清越说想起来越多,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江芙蓉提着心问:“你们摔倒的地方离家有多远?”
胡秀清摇摇头,对问话没什么反应,只是自说自话:“好像没多远了,我记不太清了,小翠让我回来喊你,我就赶紧跑回来了。”
慌到连车单车都顾不上捡起来,生怕自己跑慢一步就被二傻子给抓住。
江芙蓉倒是知道江小翠随身带着擀面杖的事,她听姑姑说过,去被服厂来回的路上总感觉不安全。
她当时就建议江小翠把家里的擀面杖拴在车杠上,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就没那么慌。
江奶奶躺了一会儿,喝了几口热糖水,慢慢缓过来了,哭着喊:“我的小翠呀,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呀!”
刚刚还在替小翠筹谋将来,盼着小翠能过上好日子,哪知道转眼间就出了事。
这叫人怎么受得了啊!
江朝晖看着奶奶老泪纵横,在旁边跟着轻声抽泣。
江芙蓉转头去安慰江奶奶:“奶奶,姑姑手里有家伙,不会出事的。”
只要对方人少,真的像胡秀清说的那样只有一个人,情况就没那么糟糕。
她知道江小翠带了根擀面杖,说是防着路上有坏人。
胡秀清喝了几口热糖水,打了几个响嗝,断断续续的说:“小翠拿了个石头打那个傻子,呜的一下就打在了傻子头上。”
江奶奶擦了把眼泪,哭着问:“真的?你看见了?”
胡秀清说看见了:“他摔在地上了,地上出了那么大一摊血。”
“哎呀!”江朝晖抱住了自己的胳膊,紧紧的贴墙站着,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吓得小脸煞白。
江奶奶听着更是一阵头晕目眩,闭着眼睛喘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芙蓉过去摸了一下江奶奶的额头,手指摸到一层冷汗:“朝晖,你敢去卫生所吗?要不你在这里陪着奶奶,我去叫护士来看看奶奶的情况。”
江朝晖紧张的摇头:“我不敢去。”
好像一出门就能看到地上有一滩血似的,她的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江芙蓉搬了个椅子,让江朝晖坐到小床旁边,安慰她说:“爸爸叫郑叔叔他们去找姑姑了,留下咱们在家,就要让咱们两个把家看好,照顾好奶奶和庆庆。
你在这坐着,我得马上去叫护士来。”
江芙蓉多加了件小棉袄,用围巾把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眼睛才出门。
这会儿已经晚上9点多了,气温降到了零下20来度,北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似的。
江芙蓉准备过马路的时候,下意识地朝家属大院的门岗看了一眼。
昏黄的灯光下,卫兵一动不动的站着。雪花落在卫兵的棉帽子上,落在地上。
大地一片空白,连单车辙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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