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看着身上被风雷打掉了不少的破碎蛇鳞,心中极为痛惜道:该死的,这可是小爷我保养了上千年的法鳞,今天我跟你没完!
前两道地火之雷与风火之雷,曦夜以两道神通相抵算是平安渡过。
但是紧接着第三道带着汪洋漩涡般令人窒息的幽冷水雷降下时,可差点就把他挤压的变了形。
而且那水雷还带着腐蚀之力,就连曦夜身上泛着的那层星月之也无法阻挡水雷侵蚀,直接伤到了他的骨肉。
情急之下,曦夜无奈使用月隐神通,化作月芒,渡水而出,才堪堪躲过这道水雷之难。
解除月隐状态,曦夜险些掉落在地,他能感觉,这道道天雷真是越到后面越是危险。
这才第三道,就差点让他丢了命。
“嗡嗡……”
眼看第四道雷霆就要落下,曦夜管不得许多直接运转体内的生死金丹,青芒生机与乌金死之力同时现出。
两道法意同出显化灵妙,曦夜身上死气尽数抽退,如抽春绿芽之生机浮出,为他尽数抚平伤痛,重长新生血肉。
风水地火,四象之雷已出三象,看来第四道,应该是地象之雷了。
然而,就当曦夜急思速悟之间,第四道雷电已经悍然击出,化作一道电光金锤,震裂大地,掀起万丈尘澜。
地之雷隐含空间碎裂之力,曦夜原想故技重施,重新化作月隐状态避开。
未料到,这天劫好像知道了他的意图,化出的雷霆神力直接将空间封锁,这下月隐神通的空间遁藏神力便不攻自破了。
曦夜暗道:可真是一点也不打算给我留活路!
他阴沉的看着身边一处处星空塌陷,眼神极其难看,但是当机立断,喝声道:“群星听我号令,快快散开!”
一众星辰不解又迷茫,可无奈碍于曦夜命令,也只能退守一旁。
眼见星辰极速退去,曦夜终于得以放开手脚,喝骂道:“想用地雷之力捏死我,那小爷我就放火烧死你!”
九千丈的银蟒巨身再次飞身于空,全身放出千万月芒化作流莹齐附于七星法鳞之上,蛇躯更是寸寸仿佛玉化。
他艰险地避开了地之雷放出的震裂之波,怨毒的看了一眼上空之中的天劫之口,对准目标蛇嘴一喷而出,吐出了如滔天巨浪般的烟华银火。
伴随他修炼将近三千年的银火威力早已远甚当初,雄雄烈焰化作一片银烟火海烧的虚空处处开裂,更直接将雷云之口一举焚燃。
诡变凶悍的银火如一条条剧毒之蟒,钻入劫云之中疯狂撕咬,发泄怨恨。
天空一时之间也是沉闷之声不断,似如已被咬伤,疼痛难忍。
看着天劫吃痛,曦夜可谓喜形于色,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这狗天劫折磨他这么多次,能够施还给它颜色,对曦夜来说,当真是再痛快不过的事情!
不过,很快曦夜就发现自己似乎又要高兴不起来了,只因天劫似乎变得比较刚才更加恐怖了。
四象雷劫之后,后两道便是五行之雷,五行之力变化万千,而携带了雷霆之力的五行神力变得更加威力瘆人。
这更是逼得曦夜苦不堪言,那雷电之中的水行与火行两气弄得他全身时冷时热,身体酥软无力,若不是有生死丹为他吊着一口气,就怕到最后不是被那寒水冻死,就是被赤火烤焦。
等好不容易挺了过去,金行和木行又至,千万缕金雷如一根根金针直接刺入了他身体的窍穴之中,这一下激得曦夜全身如被虫豸疯狂啃咬,刺麻之痒,生不如死。
更有木行阴蚀之力在他身上加剧金行之痛苦。
曦夜疼的满地打滚,庞大如山岳的蛇身在地上痛苦翻滚,击起遮天蔽日的烟土。
此痛直入神识,几乎快将他灵魂都要折磨崩溃,好在最后一刻的间隙之中,曦夜终于找到机会驱动了身体里太阴本源之力。
在他额骨之间,一道银白色的竖线显化而出,随后更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如影抽拉而出。
待得再次望去,只见一轮周身悬浮玄冥寒气的下弦月相立在了曦夜身前,寒气虽幽冷,却能令他心神清醒,不至于因剧痛发疯癫狂。
曦夜修持数千年的太阴大道终于在这一次显现它了的妙用,在借助太阴之力的静心守持之下,他以一种忘我的心灵之境,将灵神牢牢聚守在心境之中,如此,再大的痛苦都也再伤不到他了。
一番折腾下来,五行之雷已过,但曦夜身体也已经被折磨的伤痕累累,素日里华美如玉的银白蛇鳞此时已经锈迹斑斑,血骨露出,处处淌着鲜红血流。
待缓回神来,瞧着自己这一副残破的身躯,曦夜苦笑,千年修道,他何曾受过这般痛苦,又何曾把自己弄成这副不堪入目的模样。
这下他便更加恨了,借着一口心中怨气,他发狠道:“今天你这劫我若渡过,来日我就要你这天永无安宁。”
这一次,天劫并未动怒,似是漠视,又更似是不屑。
见此,曦夜冷笑,现在瞧不起他无所谓,待得他今日渡劫过后,来日便要它后悔。
他这一番有骨有气,自然落在许多留意他的有心人身上。
西极魔荒之地,魔云冲霄,一座黑铁高山之上,站着两道一紫一黑,犹比天峰之云高渺的身影。
莲渊默默凝视着未知的虚空之处,声色妖迷道:“罗睺,等会儿这小家伙过魔劫的时候,你出手让那狗天道的威力变小些。”
罗睺似是有些微微惊讶,剑眉上挑中带着几分疑惑:“我以为你向来最是没心没肺,怎么这回到想着管闲事来了?”
“怎么,莫非你和这条小蛇有何渊源?”
闻言,莲渊如夜漆黑的眸子里只挂起一抹充满玩味的笑容,唇角上翘道:“我与日月星辰同年而生,这个情分够吗?”
他说完这话,罗睺更是露出了一副你当我傻的表情,嘴上嫌弃道:“你这更鬼扯了,本座才懒得信你这套说辞。”
莲渊满不在乎道:“随你,你就给本尊一句痛快话,你帮不帮?你要是不帮的话,那就…哼哼!”
说罢,如青墨勾描的细长眼角只流露出三分噬人阴霾,他只轻轻盯了一眼罗睺,却叫他心中一瞬生出冰凉!
罗睺金瞳如琥珀凝滞,眼光警戒:“你准备如何?你还真打算为这么一条小蛇与本座翻脸?”
莲渊只轻轻拨着自己秀长的素白玉指,漫不经心回道:“咱们相处五千年了,你又不是不懂我,我这人没啥别的爱好,就喜欢闲的给人使绊子来找乐。”
却瞧他朝罗睺定睛一看,笑容邪魅道:“其实,有的时候邪老是胜正也没意思,若是我不高兴,也许下回便该是正要胜邪了。”
这一瞬,罗睺算是彻底知道莲渊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洪荒众道谁不知道如今这邪魔二字,首先所称的便是他这邪祖和自己这位魔祖。
甚至莲渊这邪祖名号还在自己前面,一想起这个,罗睺心里其实也有点不是滋味。
他说正要胜邪,这意思不就等于明摆着说若自己不帮忙,他就要去帮鸿钧那家伙了吗?
越想,那本是冷硬如磐石的脸就愈发阴沉如水,盯着眼前这个妖孽,恨不得把那张可恶的笑脸撕碎!
但任他再气,莲渊除了面带几分淡淡讥笑,便压根没拿正眼瞧他。
过了片刻,罗睺终究是深吸一口气道:“且再看吧!我看那小家伙本领非凡,帮不帮得上还另说。”
莲渊没立刻出声,而是从天空之中招来一只黑羽如钻闪亮的红眼魔鸦,轻轻用手宠溺地抚摸着它身上奇异乌黑的翅羽。
然而,看似温柔的笑容背后,在眼底实则是精明的算计如珠盘打的作响。
眸子精光闪烁中,莲渊算是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罗睺看似未答应,实际已经松口。
二人都未再多言,只是继续看着上空空无一物的天际,只是谁又知道,他们与众生看的本就不是一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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