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就是希望宋川明能够表示反对,那样的话,宋青青便不好再插手。
“凌霄的婚事啊,我心里也是急得不行,难为老太太也挂念着,儿媳这里谢过老太太。”进了太傅府后,除非有人主动攀谈,不然一直安静得像座雕像的林氏此时张口了,脸上笑盈盈的,语气也格外温和,“虽说这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一来呢我们在乡下地方过久了,倒没那么多讲究了;二来呢这孩子从小身体不好,受不得委屈,我们为人父母的,就图孩子将来过得顺心如意;三来呢凌霄这孩子从小主意大性子拗,她不喜欢的我们强求不得,婚姻本就是结两姓之好,闹成仇家就不美了。所以急归急,还是稳妥为上。无论是娘娘给指的人,还是她自己相中了谁,将来一定带到你二老面前来,请你们帮她掌掌眼。”
闻歌感激地看了眼林氏,关键时刻,还是她更维护自己。闻歌在心中一转念,便知宋凌霄的婚事,如今怕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宋青青借着陛下的名义让宋一星全家进京,未尝不是存着要给妹妹找门好婚事的心思。毕竟,宋一星只是太傅的庶子,并无官职在身,离开安平多年,毫无根基;宋有为只对经商感兴趣,两个孩子尚且年幼;谢琴心这个女婿且不说资质平平,就算能考中状元,也得从六七品的小官做起。太傅府的四房,亟需结下一门好婚事,来真正在安平站稳脚跟。
但宋川明和宋老太太明显不是一条心,他们对宋凌霄的婚事,明显也各有考量。
林氏一番话,连敲带打,对宋川明可能没什么用,但至少熄了宋老太太干涉婚事的心。
闻歌不着急,这些事儿啊,让他们慢慢操心去吧!
宋川明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后,温和地问闻歌平时都读哪些书,有什么喜好,又对宋其其说,“往日总说没有姐妹相伴,今日可满意了?”
宋其其温婉地抿嘴一笑,“再满意不过。若是凌霄妹妹能早回来几年,我上学都有人作伴呢。”
“你这孩子。”宋老太太忍不住说,“都是大人了,还整日想着姐妹作伴玩乐呢。”
“是啊,一眨眼,都是大人了。”宋川明叹道,“我们也都老了。”
“父亲才不好呢。”宋一峰忙在旁边凑趣,“陛下前几日才夸父亲身体康健,还能再振朝纲三十年。”
宋一星、宋有为也忙说些好听的话讨好老父亲。
宋川明和宋老太太坐在上首,下面儿孙环绕,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竟是太傅府少有的和乐融融的时光。
宋川明十分欣慰,抚掌大笑,嘱咐儿孙们,“你们啊,都成器些,让我这个老父亲也享几天清闲日子。”
众人又围着两位长辈,说笑了好一会,直到亥时将过,宋川明才让大家先散了。
宋川明对宋一星一家说,“你们路途劳累,今日就先散了,回去歇着吧。”
宋一星连忙道是。
他又问,“真不住家里?”
“父亲大人容禀。我这一房人也不少,从前我的旧居也住不下啊。”宋一星忙拱手为礼,恭敬作答,“无论住在哪里,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都还是一家人。”
宋川明沉默了一会,掏出一枚令牌来扔给宋一星,“已经宵禁了,拿着这通行令牌,去吧。”
这一日,对闻歌来说是乱糟糟的一天,耳朵就没消停过,脸笑得要麻了。直到夜深躺在床上,才算清静下来。
闻歌在被子里使劲揉了揉脸,默默对自己说,“苏闻歌,从这一日开始,你便真的是宋凌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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