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姓中广博声名,在官员中也大受赞誉。萧意梧如若真娶南疆公主,皇帝很乐意封他个南梧亲王,将南方五州都给他做属地,如此,两国结秦晋之好,再不惧南疆生乱。偏偏萧意梧冒着惹怒南疆王的风险,跑了回来。
“王爷,南疆王信里说,南疆公主对你痴心一片,非你不嫁。”皇帝派来的说客周翰林在梧王府的书房里苦口婆心地劝,“臣当年受娘娘大恩,多年来不敢忘怀。此次在陛下面前主动领这差,就是为了给王爷说几句掏心窝的话。你身份虽贵,但国丈府给不了半分助力,娘娘在宫里不问世事,王爷势单力孤,行事艰难。但娶了南疆公主就不同了,公主是南疆王的掌上明珠,她所愿所求,便是南疆王所愿所求。南疆虽小,物资丰饶,地势极佳。王爷若有一国做后盾,何事不可图?”周翰林又说,“王爷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娘娘多想想。娘娘能否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全看王爷。”
萧意梧直截了当地拒绝,“她不止骄蛮,更狠毒。这样的女人,若做我大黎王妃,是我大黎不幸。”
萧意梧回想起在南疆见到的蛊屋,那如花似玉的公主居然将十来个人关在一个像是倒扣过来的大缸般的屋子里喂养蛊虫。萧意梧亲手杀过不少人,却从未听见过那样绝望凄厉的痛叫声,此起彼伏,日夜不休,形如魔咒。如今回到安平,想起体内的双栖蛊便是用那样邪恶的方法养出来的,萧意梧常常夜不能寐。
“王爷。”周翰林不死心还要再劝,“南疆王信中也有解释,那些人都是奴隶,和牛羊一般,不必太过在意。”
“周子钰,你看着本王,将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翰林周子钰浑身一颤,却将头埋得更低了,脸也迅速涨红,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别看如今周子钰在翰林院身份清贵,可当年,他也只是笼中被售卖的小奴隶,是皇后看他可怜,将他救下,送去了慈幼局。
萧意梧发出一声笑。大黎的官员都知道,梧王因容貌极盛,无论男女见到他,都容易忘记自己正在做什么,故而他平时不苟言笑,一旦笑了,多半笑里藏刀。他不笑时如万年冰山,笑时如群花绽放,很少有人看到他的笑,看到的人下场都不太好。
周子钰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以袖遮面,羞愧难当。
“退下吧。”萧意梧若不是看在周翰林心向自己,早将人叉出去打上二十大板。
“是。”周子钰不好再劝,心中一叹,行礼告退,走到门边又回转身,说,“王爷,我周子钰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遇到了娘娘和王爷,才有现在的生活。不是每个奴隶都有我的幸运。只有王爷站到最高的位置,天下才能更多一些周子钰,少一些命如猪狗牛羊的奴隶。王爷,切不可失了圣心啊。”
又说,“王爷兴许还没得到消息,南疆公主有意来我朝做客,已于半个月前动身出发。南疆王请陛下为公主择一佳婿,陛下已经应允。”
“回去告诉父皇,本王对南疆公主无意,他若实在喜欢公主,正好许给青王。”
大黎朝谁不知道,青王萧意辉是皇帝陛下的宝贝疙瘩,最有望继位的皇子。他的王妃人选,无一不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千金贵女。
周子钰面露苦笑,再向萧意梧行一礼后,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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