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早有宫女捧了金盆在一旁,铃铛侍候宋青青净手,筝筝用绢帕替宋青青擦干水渍,又捧来一只拳头大的玉罐,打开来,芬香扑鼻,膏如玉质。
宋青青自己将那玉膏挖了一点,两只手都细细涂抹。
“女人啊,需得好生养护自己,才能将花期延长。”宋青青见闻歌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笑着说,“开在枝头春方好,离了花枝碾作泥。”
闻歌乐得她不再说赛福雅,便陪着她聊些花儿果儿的话,想着等日落时分,就找借口离宫。赛福雅还活着,宋家人的头上就悬着一把大刀,闻歌实在无法在宫里安心住下。
还不到日落时分,皇帝派人来传话,听闻宋妃的妹妹进宫住些日子,帝心甚悦,特赏一匣珍珠一匣宝石给闻歌把玩。
闻歌便知,再不能提出宫之事,心头不免有些焦灼,生怕赛福雅找不着她,拿宋家的其他人出气。
宋青青却仿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用晚饭时,漫不经心地说,“听闻南疆公主到访,乐安公主特意赶回安平,直接去了国宾馆,邀南疆公主去西山狩猎。这时辰,应该都到西山了。”
“乐安公主?”
昨日宴会上并没有见到乐安公主,闻歌还松了口气。听说这安平就没哪家的女孩,没被乐安公主给整治过。幸好这位公主性子野,不喜待在沉闷的皇宫里,多数时候都以要陪已逝母妃为名在皇陵附近的行宫住着,实则不知跑去哪里潇洒快活去了。皇帝连儿子都管不过来,就更不怎么管这位小公主。
“陛下的第十女,明年才及笄,酷爱舞刀弄枪,常在陛下面前抱怨没有可心的玩伴,可巧南疆公主就来了。她们都不是柔柔弱弱的公主,想来脾性相投,在西山会玩得很愉快。”
闻歌从宋青青的话中听出了一些深意。宋青青肯定不知双栖蛊和飞梦虫,但昨晚宋府着火,宋家人全被惊动,宋青青明显将这笔账记到了赛福雅头上。
一开始,闻歌的打算是萧意梧那边只要允准了,她便要潜入国宾馆,拼着满身内力要了赛福雅的性命,就算两国皇帝怪罪,认罪便是了,总归是不能再牵连旁人。然而宫中的贵人们轻飘飘几句话,就将人给支到西山去,暂时还了宋宅安宁。
闻歌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临睡前,闻歌收到萧意梧让人递过来的消息,“主子让小姐安心在宫里住着,春日宴那天,再了结此事。”
同时送过来的,还有一个沉甸甸的大锦盒。闻歌打开来,只见里面装满了鸡蛋大小的圆形木球,林胭脂数了数,足足有十六个。
“这是让小姐练习如何控制内力的。”林胭脂笑着将一个球塞进闻歌手里,兴致勃勃地看着她,“小姐试试。”
“这如何试?”
“将你的内力灌进球身。”
啪嗒一声。木球碎成大小不一的很多块,从闻歌手中纷纷扬扬地落到地上。
“等小姐能想让这木球碎成什么样就碎成什么样,那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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