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执着于带你走,你既做好决定,爹也就不劝了。”
温鹤绵蹙眉,隐约察觉温乘渊话中别的意图,下一刻就听他哼笑:“小皇帝每晚翻窗来找你,怪辛苦的吧?今天爹就不干涉你的想法了,爹要去找几位老友聚聚,明日记得来送爹。”
松口放水的意味相当明显。
温鹤绵可能也没察觉到,自己的眼底微微亮了些许:“好。”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温乘渊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转身大步走了,背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处。
温鹤绵捻了捻手中的芍药花瓣,起身回殿中找谢琅。
端午佳节,长廊两侧每隔些距离就会挂上艾草菖蒲,鼻尖一片清香,温鹤绵唇角挂上抹笑意,很是欣愉。
难得的假日,不用上朝,也不会面见朝臣,温鹤绵进殿中,谢琅没有在批折子,而是拿着个什么在手中不停捣鼓,神色认真。
因此难得没有注意到门口动静,只以为是来喜拿了东西回来,随口吩咐:“拿过来。”
“拿什么过来?”温鹤绵颇为好奇,走进想一看,语气中含着笑,“陛下在做什么?”
谢琅惊得手一抖,险些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掉地上,好在为帝多年,训练出了处变不惊的能力,最终没发生这种事故。
他仿佛有点哑然般:“你……你没回去啊。”
谢琅知道温乘渊的态度,没有对他横鼻子竖眼,一是基于君臣之别,二是基于对温鹤绵的在意,是以他这几日皆苦心按捺着,没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他不想让温鹤绵夹在中间为难。
“我以为陛下会知道我没走。”
整个皇宫都在谢琅掌握之中,温鹤绵看出他的讶异,愣了下。
谢琅抬手摸了下鼻子,微微一怔,随即笑起来:“你不喜欢别人监视,没让他们特意盯着。”
除了是出于用心,更是出于信任。
温鹤绵抿了下唇:“原来是这样。”
她走得近了,已经看清谢琅手中的东西是什么:“香囊?”
“嗯。”谢琅手握住,耳根子有点发烫,他垂了下眼睫,小声道,“想送给你,还差点才做好。”
他以为温鹤绵肯定会跟着温乘渊回府,原本的打算就是趁着夜晚偷偷溜去,再送予她。
现在出现了点小小的偏差。
小狼崽子不发疯的时候,这副嘴脸还怪乖的。
温鹤绵莞尔:“没事,我看着你做,一样的。”
说话的功夫,来喜拿了剩下的材料进来,看这样子,赶紧放下材料就溜,看眼色的能力登峰造极。
谢琅想说什么,张了张唇,没说出来,迎着温鹤绵的目光,低着脑袋认认真真做香囊,穿针引线时小心翼翼,过了小半炷香时间,终于做好了一个香囊。
不说多好看,但中规中矩,更重要的是,承载了帝王的一片真心。
温鹤绵看着他把香囊给自己挂在了腰间,笑起来,眸中顾盼生辉:“多谢怀川,我很喜欢。”
除了上次生辰,大多数时候,温鹤绵更习惯叫陛下,谢琅冷不丁听见这个称呼,眼底骤然一亮:“真的吗?”
他略有些殷切地抓住眼前人的指尖,强忍兴奋轻轻摩挲着:“那含霜,你可以奖励奖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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