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一眼,那眼神儿仿佛在说:还是你有眼力劲儿。
陈飞不好意思地扭头,对哥哥、姐姐和小姑父尴尬地笑了笑,那神情仿佛在说:不好意思,纯属误伤。
陈晓萍一边风情万种地抚摸着自己的脖颈,一边冲着陈飞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嘴型无声地暗示。
“有你好看。”陈飞一看,心里直打鼓,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如此,就不显摆了。别人还好说,过几天就能翻篇,但她这位姐姐大人,那可是记仇的小能手。
想当年,父母忙于工作,几个表哥们风风火火地满世界跑,他这个小不点儿哪能跟上。
自然而然,陈晓萍就成了他的看护神,时间一长,那种被姐姐支配的恐惧,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陈桂兰对此却视而不见,心知这俩孩子私下里的小打小闹,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她忙着往坛子里放腊八蒜,笑眯眯地传授着。
“这腊八蒜啊,非得用那陈年老醋泡制,十几天后,蒜就成了翡翠绿,醋里也透着股子蒜香,过年的时候,就着这味儿,饺子和凉菜都能多吃两大碗。”
趁着这过年的喜气,小姑给大伙儿准备了新衣服。
腊月二十那天,她拿出新衣,笑盈盈地催促:“都来试试,看看哪儿不合适,不合适的就脱下来,我再帮你们修整修整。”
那语气,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添上一抹温馨的亮色。
“哈哈,今年咱们家真是风水轮流转啦!”陈桂兰乐呵呵地摆弄着新衣服,一边逗趣地说。
“你看,孩子们一个个都自立了,上学的上学,挣钱的挣钱,连那小不点都学会挣钱打零工了。”
陈晓萍在一旁听得直笑,想起刚才小姑神秘兮兮地给她递过来一件衣服,心里就暖洋洋的。
往年这时候,家里可都是在为补丁衣服忙碌,不是这里补一块,就是那里接一截,今年却截然不同。
“妈,这衣服真是给我的?”陈晓萍瞪大了眼,手里握着那件新衣,仿佛捧着一个梦。
她去年升学那会儿,家里特意为她做了新衣,她以为今年轮也轮不到自己了。
“不是你的,难道还是我的啊?”陈桂兰白了她一眼,笑骂道,“快拿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陈晓萍喜出望外,紧紧抱着新衣,仿佛抱着一个宝贝,一溜烟儿往屋里跑。“我这就试试去!”她兴奋地喊道。
“哎,慢点跑,别摔着!”陈桂兰忙不迭地提醒,又忍不住念叨,“瞧你那冒冒失失的样子,女孩子家家,得有点样子,别总是风风火火的。”
陈晓萍哪还听得进这些,她心里美滋滋的,只想着快点穿上新衣,在镜子前转上一圈。
陈桂兰一家子乐呵呵地在小镜子前试穿新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边整整领子,那边拨拨头发,活像是一群欢蹦乱跳的小麻雀。
陈桂兰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提醒大家:“得了得了,都合适就快脱了吧,别弄脏了,咱们初一再见它们哦。”
赵峰护着自己的新衣,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叫:“妈,我自个儿收,保证它干干净净!”他心里美滋滋的,明儿个和对象看电影,得穿得体面点儿。
陈飞东张西望,好奇地问:“小姑,你的新衣服呢?”只见小姑抿嘴一笑,那眼眸儿里满是戏谑,“我啊,有衣服,新不新不要紧,关键是人要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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