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只是带着自己的东西,打开车门,下了车。
随即就只见车疾驰而去,犹如他第一次见她那样,留她一人风中凌乱。
连峤叹了一口气,看来喻霖心情真的很不好,都把气撒到自己身上了。
他还是这么爱迁怒别人啊。
连峤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外套披上,然后又用充电宝给手机充了个电。
她所在的这一处是管制路段,起码要走半个小时才能打到车,于是她就认命地往前走了。
现在已经十月份了,夜晚的微风中带着丝丝凉意,似是能侵入骨髓一般,令人有些抵抗不住。
连峤裹紧了自己的外套,慢慢地往前走着。
走了大概十分钟,她才发现自己的脚后跟好像磨破了,便拿出创可贴贴了一下。
果然,人还是不能存在侥幸心理,早知道就把那双运动鞋带上了。
不过事已至此,她便也只好拖着有些受伤的脚往前走着,虽说走得慢,但起码也在前进。
五分钟后,连峤停下脚步来,抬起头,看着天边高悬的月亮,微皱起眉头,呼出一口气,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腹。
她以前都不痛经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晚上没吃好,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现在小腹处有一丝极细的疼痛,慢慢游走在她的血管中,让她手脚发凉、四肢无力。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痛经只是一回事,随后她又感觉自己的胃一阵痉挛,被迫痛苦地弓起了身体,果然,没好好吃饭就是会胃痛。
好不容易在原地蹲着休息了一会后,连峤便准备站起身来,却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扶着旁边的一棵树,她才勉强能够站稳。
又缓了两三分钟后,连峤才终于好了一点,虽然还是有些疼痛,但她向来很能忍耐。
她眨了眨眼睛,便一鼓作气地继续往前走,否则,怕是等到天亮,她也走不回去。
她可不想在外面过夜。
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道上,有一个小小的人影正缓慢地往前走着,背影看上去孤寂寥落,十分心酸。
叶景怿本来还想着该如何接近她,结果上天就将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摆在了他面前。
他叫司机停车,摇下车窗,隔着大概6m远的距离喊了一句:“连小姐,你怎么在这?喻霖呢?你们不是一起走的吗?”
“他先走了。”
连峤没有力气去应他,但是也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脆弱,站直了一点,正视着他。
只是他们俩之间隔得太远太远,在秋日凉风中,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喻霖或许是有什么急事,他不是一个会乱发脾气的人,连小姐,你可不要误会他。”
好浓的茶味。
原来叶医生是绿茶味的吗?
“我没误会他。”
连峤不想去计较叶景怿这话里话外带着的挑拨意味,只想着赶紧结束话题。
“没误会就好,喻霖就是小孩子心性,你别跟他计较,对了,你要去哪?我载你一程吧。”
叶景怿此刻犹如一个为自家弟弟善后的哥哥一样,十分体贴。
连峤怎么觉得叶景怿就是想让自己跟喻霖计较呢?
还有如果他真的关心自己的话,应该一开始就让她上车,而不是坐在车里,隔得这么远跟她嘘寒问暖。
叶医生,你的心思太明显了。
按理来说,他一个极其善于伪装的人不应该露出这样的破绽。
还是说他是因为自己看出他的伪装,所以故意想要给自己一点下马威?
又或者说因为这里没有陌生人,所以他可以不用装得那么好,偶尔露出一点破绽也没关系。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在乎,对于这种危险级人物,还是尽力远离才好。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快到了。”
叶景怿并不在乎她对自己的防备,反而继续温柔地劝说着她:“这里起码离下山还有15分钟的路程,我正好顺路,不麻烦的。”
他真的好虚伪。
虽然嘴上一直在说,但是却没做出任何实际行动。
甚至也没坐在离她更近的一侧位置上,反而还坐得更远了一点,是为了能更好地以上位者的姿态观察她吗?
连峤实在无力应付他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刚想开口拒绝,就听见一阵发动机的声音。
她抬眼望去,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
哦,是喻霖的车。
所以连峤只是对叶景怿挂出一个疏离的笑容,拒绝道:“不用了,他来了。”
叶景怿自然也发现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喻霖居然来得这么快。
不像他的性格,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回头才对,看来她在喻霖心目中的分量比自己想象中的重啊。
那这件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好的,那我先走了,连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如鬼魅一般的声音传入连峤的耳中,仿佛是从幽深的地府飘来,带着缕缕阴森,令人不寒而栗。
随后叶景怿便吩咐司机,关上车窗,开车离开了这里,与喻霖的车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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