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在衣服上面竟有一个新做的黑皮面罩。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虽然也是黑色,但明显看出缝制的针线做工不细,针脚也不太均匀,其他的地方基本和自己戴的这个一模一样。自己这个历经风霜雪雨,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破损。他已经感觉出这个黑皮面罩很可能是白羽情给他缝制的。他长叹了一下,唉!女人呀……
丰明烨和白羽情来到两丈余宽流水淙淙清澈见底的小河旁。两个人伫立在小块卵石错落叠布的岸边,面对着晚风鳞波的河水与对岸那萧瑟枯黄的原野,都默不作声,各自想着不同的心事……
白羽情在想鬼人,这老鬼的脾气可真够大的,火气一上来就掀炕扒房子。太霸道!太有特性了!不过,从他那与生俱有的一身霸气来看,好像还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非凡夫俗子之流。他是谁?为什么这么吝啬?这么孤独?这么凶猛?这么不近人情……
丰明烨用手抚摸着胸前挂着的那颗牙齿。脑子里在想着道师无影,他老人家上哪去了呢?如果不是师兄贾义刀那天晚上去偷酒,或许我现在还在那山神庙里……他用手捏着那穿过牙齿的几根毛,师兄呀!师兄!你现在这此时此刻还在山神庙前舞你那把‘桃木剑’吗?还在那庙里默默等候着咱的师父吗?我现在的师父,他刚才把你的意思转达给我,告诉我,你现在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真有意思,我师父他至今还把你当成是个哑巴。在此时刻,脑子里已重温起山神庙里的情景,内心深处那股浓重的兄弟之情又被再次强烈翻起并唤醒,一别已经快两年了,有时间和机会我一定回去看你……
实际贾一刀自从和丰明烨分开后,就一直在那山神庙里。对于丰明烨出去找师父无影一事,他仍不以为然。找什么找?师父就是这山神爷,你出去就是跑到天边,也是找不到的,早晚还是要返回来。他现在每天除了给那山神爷上香,就是在练师父无影以前教过的一些武法;再不就应别人之约到处转转,帮着梦源镇一些找他做点法事的人。在其周围不管谁找他,贾义刀都去,是有求必应,既不贪,又不占,更不拿,给银子还不要。若是有心的话,你就去庙里少扔点碎银子到那个大碗里,无心也就算了,我不强求回报。
如今的贾义刀,在梦源镇及周围人们心中,名声是非常好的,也可以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但自从丰明烨走后,没有了做伴的,精神上仍不太适应,多数时间都在沉闷中度过。自己没事时,寂寞就常常悄无声息来到他的身边。现在他哪怕是远远见到贱皮小子卜酒料,心里也能陡然升起一种短暂的亲切感来。
一天清晨,头发蓬乱,衣冠不整的贾义刀醒来后,在庙里山神爷的泥塑像后坐了起来。他现在每天的形象都带有些邋遢样,那张脸,最少也有十多天没有洗了。他先习惯性用右手抹了抹两个眼角,将那凝成结块星点碍事眼屎去除掉,把鹰眼微睁着。也就在刚睁开睡意犹存眼睛时,不经意间,发现那泥塑山神爷的背上,竟然贴放着一本书。
贾义刀立刻就把眼睛睁到最大,凭着师父无影这几年简略教给他和丰明烨学认的一些字,能辨认出这本书的名字叫识妖断魔。并不是这几个字好认,而是师父教功法时常常提起,并用文字解释妖和魔的区别。他嘴里默念着:“好书呀!好书!”顿时心中一阵狂喜,伸手就把那本书拿在手中。然后,他迅速起身,站了起来,马上转到山神爷的前面,也忘了上香,跪下就是三个响头。
自从有了这本书以后,他是白天晚上连轴看,恨不能把那本书一字不落地全部塞进脑子里。但识字有限,常遇到一些不识之字,并且这些字还真不少,他便用烧过的木炭划写在几张黄草纸上。待等有时间后,就跑到梦源镇‘驶大江’小店,找史鳌他爹史小江教他认这些字。
这样一来二去,贾义刀和史鳌就更加熟悉了,两个人见面时,也常常打个招呼,你喊两句,我应几声的。不过贾义刀老觉着史鳌身上有些妖气,自从反复看过这本书以后,他识妖断魔的本领也是越来越强。他现在真就盯上这史鳌了,隔三差五地就来‘驶大江’小店里看看,明为学字,暗察史鳌,不过往往是见不到史鳌的身影。问其爹娘,答复是,这小子现在几乎是成天泡在水里。哪怕是外面冰冻三尺,他现在也敢往那冰窟窿里跳。
史鳌现在变了,与以往大有不同,甚至于做出一些超乎常规的、匪夷所思的怪异举动。他一系列反常变化,也引起其爹娘的不安,忧愁心与日俱增,担心怕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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