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你这人,还没演出什么,我怎么猜得出来,”她偏头看一看他,如此笑嗔道。须臾又眨一眨眼,脸上表情变成狡黠的笑,怪声怪气地道,“我这寻常人家的女孩子,唉,怎么比得你这样的富贵公子呢?”
欧阳克笑叹一声,转而越过黎融向呱呱道:“你瞧你姐姐,是不是可恶得很?我不过同她随意说一说,她竟这样来**。”
小丫头转着那一双大眼睛,看看黎融,又看看欧阳克,最后点点头,正色道:“小叔叔看来的确要比姐姐富贵的。”
这话一出,将黎融逗得再也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出两声却引得旁人侧目,忙用手捂着嘴,想将这已蜂拥出来的笑意塞回到腹中去。欧阳克的眼神仿佛在看两个不肯乖乖地听大人讲话的小孩子,神情是疼爱而却无奈的。这里棚子里来了串场的凉水贩子,欧阳克看黎融这一时闹得汗意淋漓,便招手买了鹿梨浆来递给她,黎融猛灌了一杯,方才将这笑止住了,喉咙间的干渴终被遏制,被水温润了,欧阳克竟没来得及叫她慢些,只是暗自庆幸,好歹那水并不是冰镇着,不过是用井底的凉水湃着,这样急匆匆地喝,并不至于激了脏腑。他想着黎融总有那么多的话抱怨他不知养身之道,不懂医学之理,可她自己却多知道保养自己的身体么?还不是兴致一来,如何也不管不顾了。不自知地笑,这副稍显得不计后果模样是极天真的人才配得上拥有的,他从来不曾有过,然而命运将这姑娘委派过来,填补他不曾感受过的虚空了。
黎融喘了两口,这才终于平静下来,眉眼弯弯的,脸上仍带着笑。欧阳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好好看看这戏,这里上来一位年长的装旦,自报家门曰郑氏,嫁崔家新寡,膝下一女,小字莺莺,又一幼子,俗呼欢郎。黎融听着耳熟,抿着嘴唇想了半晌,模模糊糊想起崔莺莺这名字似乎是出自《西厢记》,由此连带着着想起来从前瞟过一眼的,说《西厢记》是改自唐时元稹所撰的《莺莺传》,便低头附耳,向欧阳克问道:“我想一想,也不知道对不对,可是《莺莺传》么?”欧阳克听了此问,不及答她,便听那引戏软塌塌黏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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