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的咬着牙,可知是在竭力地维持着情绪那脆弱的平衡。
大约是话语又让她忆起了当年的时光,瘦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欧阳克轻轻从背后搂住她,她激灵了一下,可那颤意却消歇了几分,终于可以继续开口讲话:“我恨他,想要让他去死的那种恨。
说到底,我从来没对任何人有这样的恶意的,惟有他,惟有他除外!小时候我想,假如没有他,也许我不会是如今这个模样,也许我不会满身是伤,也许我会更健康的活着……可他竟然还没有死,他还活在这个世上!
不过也没关系了,我已不必再见到他了。”
“呱呱,你知道么,”她的声音倏然柔软下来,仿佛是春天里平静的湖面,像带着一种母性,一种对于世间苦难的怜悯,“那时候,有一个女孩子,她比我大一点,大约有两岁吧。
那时她家与我家为邻,她母亲和我母亲是同窗,她们都是医生。因此我自小与她玩在一起,我叫她‘小诺姐姐’,有好几次,她在家里听见了‘那个**’打我,便跑过来拉着我去她们家里。
那时候我觉得她像是神灵一样,她拿自己的玩具给我,又给我准备好吃的……”
“后来,就是现在的我。我已经有了能力,自己不必挨打,但我想我可以保护别人,”她倏然又转头望了望欧阳克,不知她的话是对谁而言的,
“我想要保护,想要帮助,想要爱着每一个和我一样曾受过苦的人,我想将这些人,
从过往的泥潭里拉出来,也许是我自不量力,但我想要这些人都能顺遂的,
快乐地活着,没有谁,呱呱,没有谁应该永远小心翼翼地揣摩着他人的好恶活着,你明白吗?”她又深深地望向欧阳克,“没有谁该被自己的亲人这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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