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手术？”
病房里除了越成闲以外的人都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啊？”
“越先生，您是不是记错了，杨医生是天京市最好的肠胃外科大夫啊。”圆脸护士说道。
“我的手机呢？手机给我，我要打个电话给我母亲。”
越成闲抬起插满管子的右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尝试在通讯录中寻找“妈”，但却始终找不到。
“奇怪，谁给我联系人删了。”
他嘟囔着，直接拨打了妈妈的号码。
“妈。”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
“妈？神经病吧你，搞诈骗前能不能调查一下号主的性别？一点都不专业……”
“嘟嘟嘟”
“越先生。”
天京市最好的肠胃外科大夫轻轻地碰了一下越成闲。
“怎么了？”越成闲握住了被子里的匕首。
“越先生，您来的时候说自己是孤儿，家属同意书也是您的朋友签的。”
“您是不是太累了？多休息休息吧。”
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越成闲认为自己又陷入了另一场幻觉，医生和护士则认为越成闲疯了。
“您的朋友给您请了护工，过会儿我通知她给您带饭。”
“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有事儿就按床边的铃。”
一群人退出了房间，留下越成闲一个人靠在病床上。
“我明明已经退出幻觉了，怎么会回不到现实中呢？”
“我不会这辈子都回不去现实了吧？”
“不，不可能，我会找到回去的办法的。”
“应该是回来的时候，有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这样。”
“或许，这次我要想象一下现实世界的场景？”
越成闲回到幻觉中，他躺在马车上，手枕着头。
那里天色已近黄昏，将落未落的太阳把半边天都染上了自己的气味——氤氲在空气中的秋的萧瑟。
但越成闲没有闲心思去看这里的景色，他还有正事要忙。
越成闲试着想象了自己所待的病房的场景，再次回到了现实中。
他掀开衣服，看了眼自己的伤口，在小腹处，他又打开手机通讯录，上面依然没有一个叫“妈”的联系人。
“多试几次，多试几次就好了。”
越成闲又重复了几次，可他不过是从一个幻觉中进入了另一个幻觉而已。
“不，不可能！”
他有些绝望，瘫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
“我该怎么回去？我该怎么回到现实世界中去！”
越成闲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盘旋在空中的黑鸟似乎听到了，凄惨地叫了两声后又飞到了别的地方去。
前面驾车的老疯子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到越成闲的异样，他只是驾车。
幻觉中的世界天色已晚，前方隐约出现山的影子。
“小子，别睡了，快起来，前头就是风清山了。”
四座宏大的石柱立在大路中间，撑起了一块青石牌匾，上面端端正正地立着几个大字。
风清山。
下面那行用截然不同的字体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风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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