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眼前赫然是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张安仁。
月光下,女人衣服凌乱,发丝散了一地,这位县令大人虽然狼狈不堪,但是眼神凶恶的紧。
真是要命,撞上什么不好,撞上这种boSS丢人的场景。
沈锦程赶紧给她松绑,拿下口中的堵物,一气呵成。
沈锦程想去扶她起身,但被张安仁无视地打开了手。她双手撑地冷笑几下站起了身,站直后又扭了扭手臂活动筋骨,浑身怒气极大。
借着酒意沈锦程假装糊涂,
“你是哪位娘子?”
“怎么挨了黑棍,快回家去吧。”
说完沈锦程晃晃悠悠转头要走,看似步伐颠三倒四,但走的却极快。
没走出几米,背后传来一道压抑着怒气的沙哑声线,“沈锦程,你在演什么?”
沈锦程顿住了脚步,
本来想装天黑看不清不认识的戏码,奈何张安仁不配合。
她无辜地转过头,“这位娘子你认识我?”
张安仁冷笑两声没有搭话。
沈锦程干笑两声,然后作恍然大悟状,“这位难道是……张大人?”
话毕,张安仁投来的目光仿佛绵绵细针,刺的沈锦程骨头疼,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灭口。
沈锦程低着头不敢多说,也不敢乱问,
她试探道:“大人,天黑路不好走。”
“我送您回家吧?”
张安仁轻飘飘“嗯”了一声,然后在月下整理发髻。
她捡起摔在地上的木簪要挽发,却见着木簪已经断成两截。
听见张安仁不悦地哼了一声,沈锦程非常识趣地将自己头上的发簪拔下送了上去,
“大人,您用这个。”
沈锦程深谙职场规则,这种时候宁愿自己出丑,也不能让上司披头散发。
见她献殷勤,张安仁也不推辞,她手肘摔的红肿,刚才挽发已是难受,
便顺水吩咐道:“替我梳头。”
啊?
沈锦程顿在原地,心里忐忑。
一时间她脑里百转千回,这是不是太亲密了?不过好像也没什么?
给上司梳头诶,难得的拍马屁的机会。
见半天没人动手,张安仁眯眼看去,只见月下少年长发披肩,不辨雌雄。此人虽然还略显青涩,但明眸皓齿,绝代姿容初显。
此情此景,
她脑里突然闪过一句诗,绣帘一点月窥人,倚枕钗横云鬓乱。
什么淫词艳曲,中邪了不成?
将脑里的胡思乱想赶走,张安仁催促道:“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点。”
“是,大人。”
沈锦程慢慢靠近,用手指轻轻梳她的发丝,不时刮过头皮。
理顺之后,她将柔顺的发丝一把挽起,用钗子试了下松紧,
“疼吗?”
张安仁摇头。
沈锦程帮她将头发绾好,又将拆下来的丝绦重新系了上去,重梳了原先的妙常髻。
张安仁拍去身上的尘土,整理衣服上的皱褶,不过几下又恢复了一贯风度翩翩的模样。
虽然看着平静,但是她脸上擦破皮透着血迹的地方还疼的火辣辣的。
张安仁也有些尴尬,本来以为今晚要被绑在这儿吹一晚上风,
没想到遇见了这个人。
虽然被救,但属实也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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