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相逼?”
沈锦程脑袋嗡嗡的,只听得见这句。她瞬间没了心情与张令吵闹,抓住她的袖子追问,
“如何说以死相逼?”
看她紧张的样子,张令冷笑连连,“她说如果不放你回来,就一头撞死在总督衙门。”
“你当她说笑的吗?”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害死了小姐!”
“也让她辱了名声,丢了人!”
一头撞死?
竟然是这样解决的吗?
沈锦程想不出张安仁发狂的样子,毕竟那人看着一直是云端上的仙人。
张安仁极好面子,但现在为了她走投无路用上这样粗暴的法子。大吵大闹,像一无赖小儿般威胁人。
情深义重,真挚如此,她该如何报答?
刚才心里狂乱的沙尘一瞬间就像被大雨涤尽,沈锦程所有的愤怒都熄了火。她微微垂眸,纤长的睫毛遮盖住了眼底起伏的心潮。
她的生死对她有那么重要吗?竟要赌上仕途一命换一命。
晴空万里,两人在游廊对峙着。微风拂过两人衣袍,张令一脸怒色,沈锦程埋头不语。
良久之后,沈锦程叹一口气,她伸手慢悠悠地去端放在走廊的药碗。
“老师哪里丢脸辱名声了呢?”
“这样正直不阿,不畏权贵。你们都看不见吗?”
“难道你眼底只有她仪容不整,对人发难吗?”
张令无言以对,半晌她嘲讽道:
“小姐人品自无可说。今日我们只说你。”
“你是赘媳。可笑的人不配待在小姐身边。”
听到张令的辱骂,沈锦程心底波澜不惊。
无能狂怒罢了。
她握着碗感受着药汤的温度,现在不凉不烫刚刚能入口。沈锦程已经不耐烦和张令多说,不想耽误了喂药的时间。
女人无视一般绕过她,继而转头出声,“张管家,你的侮辱不痛不痒”
“大女人以才德立之,你只能用曾经的赘媳名号来攻击我。这说明我才品无甚可指责的了。”
还能这样?张令又受了重重一击,她怒吼出声,
“你不要脸!”
沈锦程冷眼看着眼前的人,不计较是因为她是张安仁的忠仆,再蹬鼻子上脸可别怪她不客气了。看不揭穿她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多说无益。张管家。”
“我不会离开老师。况且,你也没资格替我们俩做主。”
“你也不想老师在病中还要断我们俩的官司吧?”
闻言,张令主动挪开了目光,似有退让之意。
沈锦程冷哼一声,端着药碗走远。
……
走进卧室,张安仁还病殃殃的躺在床上。
她脸色苍白,一时间少了许多精气神。沈锦程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心病还需心药医,她到底在伤怀什么?
“老师,该喝药了。”
沈锦程收起情绪,端着药碗笑着走过去。
她在床头支了个软枕,然后将张安扔扶起,将药碗递了过去。张安扔伸手去接,瞥眼看见了女人烫红的手背和弄脏的衣袖,
她温声问道:“可是烫到了?”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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