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火烧已经烧到自己身上,何由忙不迭点头。
看这架势,袁大人是不想再兜着,要把这破事直接捅出去。这贪墨让一些无足轻重的小官背了,只要不牵扯出上面的人倒也能圆。上面钦差来查,只要不是顾璘那派的也根本不怕。
就算是顾璘那派的来,这事牵扯到宫中,她们也得掂量着来。
思虑一番,何由却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往上奏天灾面子实在抹不去,朝廷的人也不是傻子。清流一派一定会拿着这事大作文章,还不如自己将疮痈说破,找几个无足轻重的人顶罪。这样还能以这次招灾为借口,下次少给点孝敬。
姜还是老的辣,部堂大人果然高招。
正当以为就要这样结案的时候,
袁焕非轻飘飘开口,“我们是不是还说漏了一个人?”
“漏?”
“哪有。”
何由心底盘算一圈,只觉足够了。
袁焕非声音忽然提高,他看向外间的刘韵奇,
“刘女史,河道衙门处理了一批人。河道监管毫发无伤,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听见这话,董汝昌心里惊诧,随即不动声色地看着刘韵奇,观看她的反应。
何由小心翼翼道:“部堂大人,牵涉的人太多也不好吧……”
一室寂静,堂中没人理她。
刘韵奇嘴角挂着轻笑,“袁部堂,河道监管李方观是宫里的人,要治她得上报司礼监傅女史。”
袁焕非笑问,“那就是说这场贪墨的罪状还不能上奏朝廷?”
刘韵奇皮笑肉不笑,“刚那几个还不够吗?”
袁焕非毫不退让,“如果以河堤失修的罪名上奏,只治衙门的人,河道监管一点错处也没,这真能说的过去吗?”
见两方神仙掐起来,何由缩着脑袋不敢说话。都知道刘韵奇是那河道监管李方观的干娘。袁大人往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却非要在刘女史身上拔毛。
话已至此,自然不能轻拿轻放。
剑拔弩张中,最后还是袁焕非占了上风。这事李方观确实不占理,刘云奇保不下只能舍了她的人头。
……
一封奏报从总督府送出,八百里加急呈送上京,又八百里加急让皇上驳了回来。
看着那道批红的奏折,袁焕非苦笑连连。
圣上让浙江布政司用查处的赃款自己解决灾荒问题,不发赈灾粮食。并将她训斥了一顿。
这教训她觉得挨的不冤。只是贪款都远走高飞去了天涯海角,现在她们哪里找去?
短短时日,袁焕非愁的白头发都多了些许。
总督衙门后属,好几日都没来得及睡觉的袁焕非坐在太师椅上小憩。
闭眼时,一个小书办凑到她耳边,
“大人,杭州府台张安仁求见。”
袁焕非缓缓睁开眼睛,“宣。”
不多时张安仁进了书房,
看见疲惫不堪的袁焕非她试探道:“袁大人,建德县灾民听闻这次的贪墨事件,几千人结伴去了河道衙门要说法。”
“大批灾民集结在门口十分不好看,因为是灾民也不好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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