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团扇轻扇,“祁儿,你看你那样子。”
“就跟炙板上的鱼似的,焦灼的很。淡定些。”
袁祁看向窗外,天井内种着两树月桂、几盆建兰时花,庭院空无一人更显幽静,他焦急地看着那道门扉。
“父亲,怎么还没人来回报呢?”
“急什么?”
袁夫人一边起身一边说话,“我去花园里转转,你和我一起吗?”
袁祁摇头,“父亲。我在这里等着。”
“若第一时间得了消息,我便派人来找你。”
见儿子那魂不守舍的模样,袁夫人没有多言。他点点头唤来外间的小厮,带着人便走了。
袁祁独自待在父亲的卧房,一会外院的丫鬟会将沈锦程的调查的结果托人送到这个院子来,袁祁想第一时间看见。
不知过了多久,袁祁将头撑在花梨小几上昏昏欲睡,他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夫人。外院丫鬟送了一封信。”
“要我们交到您手里。”
看内门的小厮立定在外间的珠帘边不敢进,他隐隐约约看见里边有个人影。
袁祁急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把拿走小厮手中的信件。
“你先走吧。夫人在花园,你快叫他过来。”
得了吩咐那小厮便退下。
袁祁迫不及待得打开信封,他眉头时而紧蹙,时而放松。在翻到最后一张纸时,他脸上忽的变了颜色。
那上边赫然写着【其人于上元县拜时任县令张安仁为师。张安仁者,现任杭州知府,与家中大人交恶。】
“交恶?”
袁祁一时手都有些颤抖,怎么办怎么办。
娘亲一定不会同意。
看着那白纸黑字的信笺,袁祁心有不甘,父亲已经同意了,娘子也不嫌他貌丑准备提亲。难道事情全都要毁到母亲那里?
恍惚听见外院有脚步声响起,袁祁一时惊慌,将最后那张信纸合着茶水咽进嘴里吃下……
他将信纸板板正正地塞入信封放在桌面时,袁夫人刚好掀开珠帘进来。
“怎么样?听说有了回话?”
袁夫人坐到袁祁身旁的小坐憩,目光落到小几的信封上。
袁祁心乱如鼓,“我还没打开呢。想着等着爹爹一起看。”
袁夫人笑着应了一声,然后捏着帕子拆信。
袁夫人展开信纸,逐字逐句地阅读着,袁祁的目光则牢牢锁定在桌面上那盆细叶菖蒲上,眼都不眨一下。
他的额头微微冒汗,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袖。
当父亲将信看完递过来时,袁祁接过,他故作镇定地问道:“爹爹,信上怎么说?”
袁夫人曾亲眼见过那位娘子,可谓人中翘楚,令人见之难忘心生好感。如今了解了她的身份背景,虽然家境贫寒,但也算是良善之人。
“倒也凑合。你母亲那里应该能说的过去。”,似想到什么,袁夫人语气酸溜溜的,“还是个情种呢,那么护她那个小侍。”
“如果要娶你,不如让她把那个小侍给打发了。”
“这等骗人入赘的人家,那男子想必也不是个好相处的。”
这是成了?
袁祁的心跳骤然加快,如鼓鸣般在胸腔中回响。他缓缓摇头,
“父亲,我不想与她结仇。你也知我颜色不好。娶夫娶贤,纳侍纳美。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屋内一片静谧,只有袁祁的心跳声清晰可闻。窗外,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也在应和着他内心的不安。
见儿子如此贤淑,袁夫人叹气,“我可怜的儿。”
“你要是颜色好点,那王侯将相都嫁的。”
袁祁害羞地低下头,
“能得这桩姻缘我已经很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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