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儿媳彰显地位的婆婆,若她遭遇郭氏那般棘手之人,徐钦恐亦如徐显,不能体谅她,为她撑腰,她的日子或比徐婉宁更为艰难。
“夫君言之有理。”茜月不愿深究此题,轻轻丢下一句,自顾上床欲寝。
徐钦见茜月态度,心中不悦,然上次因周将军府观礼之争,已知新妇主见颇强。虽不满茜月之敷衍,却也无可奈何。
自祖母寿宴后,新妇待他似有不同。
她似对他多有不满,防备且疏远。
今日与三小姐游玩,茜月确感疲惫,正欲沉睡,徐钦洗漱后来至床边,打断了她的睡意。她欲待他安寝后再眠,徐钦却久未躺下。
茜月转身,见徐钦盘腿坐于身旁,诧异问:“世子爷为何不睡?”
徐钦不语,伸手拉她起身。
床榻狭小,二人相对,徐钦的气息扑面而来,令茜月略感尴尬。
茜月疑惑望向徐钦:“世子爷还有何话对妾身讲?”
徐钦轻拢茜月额前碎发至耳后。
此细微之举,在茜月眼中异常反常,她不由自主地微退。
徐钦言:“你入府已逾一月,我因公繁忙,未能顾及,不知你是否习惯府中生活?”
前世五年,他从未如此言语,似乎她嫁他,便应遵从一切,她所做所受皆为应当。
闻此言,茜月心弦一动,沉默片刻,低声道:“众人待妾身皆好,妾身并无不适。”
是矣,她知书达理,行事稳重。入府以来,上下关系皆处理得宜。
祖母喜爱,大嫂视为知己,妹妹亲近,连那清高的公主母亲亦对她另眼相看。
她应无所不适。
只是,为何对他如此疏远?
难道相处时日尚短?
“若有难处,可告知于我。”徐钦柔声言,前所未有的温柔。
月色皎洁,透过纱帐洒在他俊朗面容上,为坚毅添了几分柔和。
前世,她诸多不易,若彼时他如此言,愿助她一臂之力,她是否还会心灰意冷?
茜月眼眶微湿,强忍泪水笑道:“妾身无难处,亦无须向世子爷倾诉。”言罢,侧身背对他躺下。
不久,徐钦随之躺下。茜月不自觉地向内移了移,两人之间留下不远不近的距离。
茜月平复心绪,困意再起,正欲入睡,忽感徐钦靠近,他紧贴着她,侧身以手臂环住她的腰肢,低语:“忘了问你,你与三小姐计划在鹿园住几日?”
茜月含糊答:“再说吧,视婆母意见。”
徐钦欲言,茜月道:“睡吧,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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