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动,目光涣散地望着前方。
很快陈妃出来接应,孙清玉忙凑到陈妃跟前低语了几句,后者也是脸色大变,匆匆掀起轿帘……
空荡荡的四壁是皇后专用的正红色,轿子不大,里面铺着软被,看着就很舒服,但却没人去坐,留下的只有掀帘时带起的那一阵微风,凉丝丝的,比隶京城冬日的北风还要凉上几倍。
“她人呢?”
孙清玉躲在轿子旁边不敢看,直到听见陈妃问话,才敢探头往里看去,直接摔了个屁墩。
“皇皇后娘娘刚才就在里面啊……不……不对,本该是周裴进去的,奴婢看得可是清清楚楚!哪知道半路跑出来个疯子扎死了一个抬轿的,孟昭容和郑御女就截下要看看里面……”
“然后呢?”陈妃咬着牙问。
“里面是皇后娘娘……”
“那现在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奴奴婢也……也不知道啊……奴婢这就回宫查看!”
他跌跌撞撞跑回了椒房殿,看见守门的小太监就问,“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吗?”
小太监摇摇头,孙清玉又跑到内殿,正瞧见皇后摆弄新送来的初春的花种,那眼里的神采和愉悦,与刚才那个木偶般古怪的“皇后”截然不同。
孙清玉松了口气,紧接着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皇后娘娘……出大事了!”
*
芍药带人搜查耳房时,属于周裴的包裹已经被翻开,里面本没多少东西,还留下许多细软,仿佛那人翻开这包袱的目的就只是把它解开而已。
芍药没动那包东西,任由那包袱敞着,一旁的来香道:“芍药姐姐,这东西反正她用不上,不如……”
“来香,别动歪心思,不是你的,就不要碰。”
来香瘪瘪嘴,不情愿地应道:“……是。”
两人走后,一个穿着粗布蓝宫装的下等宫女从床底下钻出来,迅速扫视一圈四周,确定没人了,这才扑到那个包裹上,利落打了个结,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寝房内,听完芍药的复命,长嬴揉了揉眉心,“派几个信得过的人搜寻周裴,她那一身伤,肯定没出宫!找到人马上来告诉我!”
她看看形单影只的芍药,皱了皱眉,“甘棠这几日做什么去了?总不见人。”
芍药咯咯一笑,“甘棠有了情人,心思自然不全在这。”
“怎么可能?”
“真的,那位薛公公,私下里和甘棠做了对食,这事只有我瞧见过。”
长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当真?”
“千真万确,要是假的,奴婢嘴里长烂疮!”
“你这丫头,又胡说。”长嬴摇摇头,“甘棠那么腼腆,怎么可能跟薛婴那种人……”
“娘娘您别不信,前几日奴婢还瞧见薛公公送了她一对紫玉手镯,但是她嫌贵重没要,说‘都是做奴婢的,戴镯子也不方便’,薛婴拗不过她,改送了一只并蒂海棠簪,正应了她的名儿。”
海棠簪?长嬴见甘棠日日戴着,还以为是什么亲人的遗物,原来是他……
“岂不是委屈了她,”长嬴苦笑,转转眼珠又道,“不过,这人或许还有些用处。”
她琢磨着怎么给越椿报仇,是必须先扳倒皇后,还是找个就近的机会给越溧一个教训。
薛婴和甘棠的关系,无疑是她的好王牌,此人究竟是否可信,还有待商榷,不过她到不必那人做太多,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越慈彻底厌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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