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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嬴穿着一身月白的罗裙,素裹纤腰,背对着窗外投进来的暖阳,好像天仙下凡一般,伫立在门口,瞧着越椿笑。
那种笑温柔,慈爱,怎么看都是一位母亲。
张龄尹不禁怅然若失,他振作精神走上前,施了一礼。
“微臣不知娘娘到来,有失礼数,还请宽恕。”
“无妨,我只是看看椿儿好不好,前些日子她病了……”
长嬴嘴里的话突然卡在喉咙似的,说不出来。
张龄尹幽怨的目光缠绕在她身上一般,让她呼吸困难。
“母妃,这就是我说的张太傅!”椿儿抱着她的大腿撒娇,自长嬴设计让越溧在越慈面前原形毕露,越椿对长嬴的态度就一反往常。
不同于皇后例行公事般的关心,长嬴帮助她做这些事,就是
“哦?是嘛,椿儿有这么好的老师,母妃就放心了,椿儿要好好学习啊,有什么不懂的,还要多请教夫子。”
“是……臣必定竭尽全力用心教导公主。”
长嬴低着头抚摸椿儿的脑袋,能感觉到张龄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觉得很不妙。
长这么大了,什么都长,就是心眼不长。
哪有这么直接盯着天子嫔妃瞧的。
还是眼下最受宠爱的嫔妃,多少只眼睛盯着她!
“待会还要给圣上送点吃食,本宫就先走了。”
长嬴快步离开了重华宫。
初春一到,越慈打算要去南江一带巡巡游。说是巡游考察,其实是借机在民间游山玩水,寻欢作乐罢了。
殷妃和长嬴意料之中被选去伴驾,又惹来一众嫔妃羡慕嫉妒。
南江气候出了名的湿润温暖,初春隶京才冰雪破融,南江已经可以穿轻薄的罗衫踏春了。
长嬴和殷妃一左一右,依偎在越慈身边,一口一口喂着他喝酒吃菜。
越慈心情很是不错,即便方后与他多年夫妻情分,他也早已厌倦,并且隐隐有了不再立后的打算。
皇后一般都是无趣的,她们要母仪天下,要温良恭俭,不能总是像长嬴一样哭哭啼啼示弱,也不能像殷妃那般目无礼法,肆意妄为。
皇后是孤独的,是淡漠的,她必须足够耐得住寂寞,才能在深宫中安稳而无聊地消磨光阴。
在越慈眼中,若是选皇后,绝不能选一个让他十分喜爱的女人,否则这个女人一定会变得非常无趣,拥有权力的女人,也让他失去了保护对方的欲望。
所以还是不要皇后得好。
但是对于殷妃和长嬴来说,这个位子是一定得有人占上的,但如今胜算最大的不是她们两个,而是惠妃。
陈妃是皇太后的族亲,自然不能太过助长了陈家的势力,但惠妃又是宫女出身,虽然在后宫资历很深,却没有家族在背后支撑,显然也不适合皇后的位子。
柔妃和殷妃一个家世太张扬,一个可以说没有家世,同样不是好选择。
再往下看,最合适的只有长嬴。
但越慈并不想立长嬴为后。
长之荣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用来制衡魏家,若是长嬴做了皇后,岂不是直接盖过了魏家,那么长家又是一个心头大患。
照越慈的意思,这个新后他是不打算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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