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夏天。”
芍药微微一怔,正色道:“娘娘六年前就入宫了,想必你认错人了。”
“这样么,”邹渡笑着点点头,“那是我唐突了。”
芍药不再和他说话,转身进了院。
次日早上,越慈提出要去北郊转转。
“陛下,北郊虽然景色怡人,但因人烟稀少,猛禽出没,较为危险……还是……”
“小题大做。”越慈拍拍孙知府的肩膀,“朕一身武功怕什么?正好打猎,备马去。”
“这……微臣遵命。”
孙知府挑了一匹性格温顺的宝马,献给越慈。
山林之中,山路纵横险峻,越慈却十分兴奋,还要求长嬴与自己同乘一骑。
长嬴应下,刚要上马,邹渡却出声阻止:“陛下,二人共乘一马,若是遇上猛禽恐怕陛下不能及时脱身,带着人反而累赘。”
越慈闻言打量他几眼,“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名邹渡。”
“哦,看来还没有官职了?”
“草民是孙知府的私人护卫,此行专奉孙大人之命保护陛下和娘娘们。”
殷妃道:“你倒是有能耐,本宫且问你,若是本宫与纯充仪一同落难,你先救谁?”
殷妃这话插得很不是时候,越慈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也在等邹渡回答。
邹渡头也不抬便道:“草民会尽全力先保护陛下安危,至于娘娘,有暗卫营救,草民相信陛下的暗卫能够同时救下两位娘娘。”
“你……”殷妃觉得他是在搪塞,但也不能发作,毕竟保护皇帝自然是要事,她悻悻闭上了嘴。
长嬴打圆场道:“陛下,妾身另乘一匹,跟在陛下身边就是了。妾身胆子小,怕弓箭,陛下要狩猎,不该被扰乱了心思。”
越慈点点头,“爱妃身子弱,上马小心些,若是累了就先回去等朕,千万不要逞强。”
邹渡闻言看了一眼长嬴,只见皎月似的女孩盈盈一拜,柳叶眼里堆满了笑意,“妾身,谨遵陛下圣旨。”
几个男人都骑着高头大马,长嬴和殷妃骑的是矮驹,也都是难得的宝马。
孙知府一边陪着越慈聊天一边紧张得擦汗,邹渡则是始终冷若冰霜。
行到一处山脚下,隐约听见几声鹿鸣。
“应该是小鹿崽。薛婴,准备好吃鹿肉了!”越慈说话间已经搭好了箭,等待目标。
薛婴穿着一身骑装,也拉开弓箭。
“呵呵,陛下英武,奴婢这箭还没搭上呢。”
一只小鹿崽跌跌撞撞从山后面跑出来,长嬴心头一软,莫名想起越椿。
椿儿一个人在景和宫,会不会害怕?
会不会想她?
正胡思乱想着,殷妃突然伸出手,慢慢朝长嬴肩膀贴了过去。
“陛下小心!”
长嬴瞥见山坡上有个弩箭手正在搭弓,她惊呼一声,策马奔到越慈身侧,同时肩上结结实实被扎了一箭。
“护驾!”
几十名暗卫从坡顶出现,为首的下了山,“陛下,臣已经派人追击刺客,还请陛下即刻回宫!”
“嬴儿!”
越慈的声音在她耳畔模糊不清,长嬴勉强扯起一个微笑,缓缓从马上跌落,邹渡手疾眼快,早已翻身下马,稳稳接住了长嬴。
越慈此时也下了马,邹渡把长嬴送进他怀里,他紧紧搂着长嬴,眼神难得出现了几分慌乱。
“嬴儿!你睁眼看看朕!……你不要吓朕,这一点也不好笑……嬴儿!”
长嬴双目紧闭,嘴唇泛白,肩膀的鲜血汩汩流出,殷妃见状也险些跌下马。
回到行宫后,越慈大骂一顿暗卫都是吃白饭的废物,几十名暗卫贴身保护,又有几十名巡查周围,竟然还能让刺客钻了空子。
孙知府因此被罚俸一年,邹渡则因保护娘娘有功,赏了个小武官做。
长嬴这一受伤无疑给东洲添了一层厚重的阴霾,越慈无心游玩,彻夜守在她身边。
这个女人身上让他安心的熟悉的香气,已经许久不在他枕畔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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