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满脸不情愿地陆续上工了,工队领班发给志高一把崭新的圆头铁锨,还嘱咐他,这是新铁锨,人在铁锨在,人不在铁锨也要在,这玩意儿就是你吃饭的家当。志高一听这话,觉得很不舒服,心想,不就一把烂铁锨嘛,还人在铁掀在,这话听着咋这么刺耳呢。
怎样的一个程序,第一步怎么做,接下来做什么…… 这一切他都不熟悉,他想问问喇叭裤,但又觉得问这样的问题显得自己太过笨拙,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工地上的人像蚂蚁一样你来我往,各行其事,他就去问一个看上去挺面善的老汉,那老汉说,你他就看别人怎么做,自己照猫画虎嘛,于是,志高先是在卷扬机下推了一粘满了水泥沙浆的两轮车,这车推起来又笨又重,到水泥棚里用尽全力搬了一袋子水泥,推着向前走了半截路,却找不到五号楼一单元在哪里,很礼貌地问了一个人,那人往前一指:“往前面走,”但顺着人家手指的方向去,发现并不是五号楼呀,那五号楼在哪里呢?
正在急切地寻找时,却听得有人在他身后大声喊到:“你为啥不戴安全帽,为啥不戴安全帽,我问你?你们的头难道是铁打的?你是谁的人?”志高回头看时,面前这个人身材高大,穿着干净的白衬衣,还系着深蓝色的领带,脸蛋又白又嫩,他皮鞋亮得油光可鉴,看样子是个领导吧。
志高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在这里他只熟悉根宝。就说:“是根宝把我引来的,”那人不耐烦地说:“什么他妈的根宝,宝根的,都是些穷鬼,把安全帽戴上去,记住,下次在这样,我就罚款,”志高一听,心里瞬间腾起一股怒火,但一想到自己有错在先,同时又不知道人家是多大的官,万一得罪了怕是不好办,说了声“好”就去地下室了。
等他规规矩矩地戴上安全帽出来,自己辛辛苦苦搬的一袋水泥也不知被谁拉走了,心里那个气呀!别提有多恼火了。没办法只得又连忙去水泥棚……
等他和好砂浆找到五号楼一单元五楼时,喇叭裤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好我的兄弟哎!你这是回老家背水泥去了,半天时间都没了,一摸子还没摸呢!老板知道了,要骂人的,哎呀,你这工作效率……说良心话,我带过的小工没有你这样的吆,”
志高又气又恼,心想,我这都够努力的了,你还说这些伤人心的话,但他一句话也没说,脸上水泥和汗水混织在一起,简直成了大花脸,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右手食指还被门框碰掉一块皮,他都顾不上疼,他又开始往橡胶桶里铲砂浆……并提到“喇叭裤”跟前。喇叭裤无奈地叹了口气。
到晚上吃饭前,志高的手掌已经磨出了好几个血泡,手稍微一弯曲就是一股钻心的疼,就这,喇叭裤在旁边还说志高干活太慢啦,他以前用的小工攒劲的很,一个小工能供三个匠人哩。志高说,我刚来,还不熟悉,人总得有个适应过程嘛!喇叭裤似惊讶地说,出死力气的活,有啥熟不熟的,志高就不再说什么了,心想说多了也没用,说多了,人家还说你干活不行废话倒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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