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进村的那条路是一个陡坡,骑自行车的女人就得下来推着走,男人们也没有几个骑着车过这条路的,年轻的鲁小柳以为自己开拖拉机的技术过关了,不顾他舅舅的劝阻,自己硬是要从陡坡往下开,起初拖拉机行驶地很正常,但是在下面转弯的时候没把握好,拖拉机轮胎就出界了,农村的路本来就窄,瞬间,拖拉机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样,连人带车掉到沟里去了,石头也滚落了一地,这沟的一侧就是李老师家的房屋,李老师听到动静连忙从屋里出来查看,老天爷,拖拉机六个轮子朝天,鲁小柳的舅舅被摔在了小路边,膝盖和手受了点皮外伤,鲁小柳就这么幸运了,他被方向盘死死地卡住,想逃也逃不掉。舅舅惊魂未定去看外甥,但鲁小柳自始自终就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张丽娟紧张而好奇地问。
“他说他头很疼,”
李老师和鲁小柳舅舅以及后来赶来的好心的村人,把鲁小柳抬到李老师家院边,他身上任何地方也没见流血,但他软得像根面条,有人发现他的脑袋有点变形,但不敢说,也不好说。鲁小柳舅舅便去请村医来,年轻的村医认真快速地检查了一下说:“赶紧送医院,”但是村里也没有汽车,众人七手八脚把鲁小柳抬到架子车上,几乎是跑着把鲁小柳往镇卫生院送,那四脚朝天的拖拉机以及枕头般大小的石头还躺在李老师家房背后,无人问津。
众人拉着鲁小柳走了一段路,村医再次摸摸他的脉博,他的生命的迹象越来越微弱了,村医当即决定:“算了,不要跑冤枉路了,趁还有一口气赶紧往家里拉,不然连村都进不了了,”
众人明白村医的意思,心里不禁悲凉起来,鲁小柳的舅舅手抱头,仰天长哀嚎:“老天爷啊!这让我给我妹子咋交代呀,啊呀!我为啥要急着拉石头呢嘛,老天爷吆!”
村医说:“你也不要难过了,这意外事情谁能预料得到?”
尽管村人马不停蹄地把鲁小柳往鲁家村拉,但是,鲁小柳还是在进村前断了气。
张丽娟听到这里,心里难受地要命,连上厕所的心情都没有了,虽然鲁小柳仅仅是他的同学,连朋友还算不上,但她心里就是不好受。
“你怎么啦?”彭小燕看着她抑郁的脸庞问。
“没怎么,”张丽娟摇摇头说:“我想起了奶奶以前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张丽娟叹了一口气说:“她说人是假的,”接着她问:“你知道我说的意思?”
彭小燕想了想说:“知道,就是说人的生命很脆弱,随时就没了,是这意思吗?”
张丽娟没说话,但她使劲地点点头。
“嘻嘻,丽娟,你真是多愁善感啊,我以前以为你不会想这些东西,”彭小燕笑着对张丽娟说。
张丽娟微微一笑说:“谁都有善感的时候,不然曹操也不会写出观沧海和蒿里行来,更何况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
两人从女厕所刚出来,马天宇刚好从男厕所出来,就跟在她俩身后,还不停地咳嗽,听起来,这种咳嗽好像并不是自然的,好像是刻意发出的,她俩回头看,马天宇就装模作样地系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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