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儒言想的是——宁稚上庭作证,与赵太太证词一致,加固赵太太证词的可信度,不是坏事。
他还想劝萧让,萧让已是抬了抬手:“这件事不必再说。如果法庭进行传唤,你就以‘宁稚与饶女士、与我之间都存在利益冲突’为由拒绝。”
程儒言问:“你为什么这么坚持?明明让宁稚出庭作证,是对你有利的事情。”
“她遭不住法庭质询的。”
“我听说她也是法学生,怎么就遭不住了?”程儒言也有点生气了,“如果你不让她上庭,你这官司输定了!”
当天下午的庭审,检方果然提出传唤宁稚。
晚上在萧让家分析案情的时候,程儒言没提宁稚出庭的事,直到结束,大家都要散了,他才借口送宁稚回家,跟她道出出庭作证的必要性。
宁稚听了,也有点犹豫。
有林女士的口供在前,她的作证其实很有限制,而且她的身体,也不允许她不按事实作证。
程儒言见她犹豫,说:“如果你不出庭作证,这个案子就更悬了。”
宁稚一听,又急了。
她不想萧让出事。
“我作证!我愿意出庭作证!”
“萧让不同意,你能不能说服他让你出庭?”
“好。”宁稚拉开车门,“我现在上去跟他说。”
她再次回到萧让家,按了门铃。
看到她折返,箫让意外:“落了什么东西?”
宁稚急道:“没有落东西。萧律,我想……”
“出庭作证”四个字,她突然说不出口。
她觉得……即便自己亲自和萧让商量,萧让也不会答应。
她转而说:“我想和您聊聊。”
“好。”
宁稚进屋,在沙发坐下。
萧让在她身边坐下,温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刻,宁稚已经决定出庭作证了,在不告诉萧让的情况下。
她佯装愉快地笑了下,说:“赵军原配还是挺厉害的,今天在庭上,表现得太镇定了。”
萧让笑:“跟赵军白手起家,赚了几十个亿的女人,不可能简单的。”
“饶女士除了年轻,要不什么都比不上她。”
“是这样没错,但赵军需要的就是这份‘年轻’。”
“人有钱了都会这样吗?”宁稚抬眼看萧让,“您以后也会像这样吗?”
她想起了赵学峰,当年也和赵军一样,为了小三,要死要活地闹离婚,抛弃了她和母亲。
想起往事,宁稚双眸微红,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
萧让心头一动,极力克制住情动,移开脸:“我不会。”
宁稚情绪低落,随口问道:“你为什么不会呢?”
“因为责任……因为……爱。”
宁稚苦笑:“可他当年也是这么说的,最后他还是抛弃了我和我妈妈。他们离婚后,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萧让这才知道宁稚是单亲。
他有点意外。
因为宁稚很像成长在父母宠爱的开明家庭里的孩子,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争取。
没想到她是单亲。
这一瞬间,萧让对她,心生怜爱。
他抬起手,手臂虚虚地横在她身后,想将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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