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天气寒冷,朱怀早早起床,习惯性地准备出门买点早餐。
马三宝正在院子里扫雪,见到了朱怀:“爷,太爷走了,没打扰您休息,让我代为告知一声。”
“这么早?”朱怀点点头,说:“行,那我自己出去随便吃点。”
东宫。
朱允炆昨晚深夜才回来,一夜未眠,眼圈泛红。
吕氏一大早就来教朱允炆去国子监学习,却发现朱允炆面色憔悴,双眼通红。
她心疼地走到朱允炆面前,关切地问:“儿啊!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晚吕氏左等右等,等到半夜,朱允炆都没回来。
她还以为朱允炆被老者留在外面过夜了,为此她窃喜了一整夜,很早就睡了。
但现在,她发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朱允炆神色萎靡地苦笑:“娘,孩儿没希望了。”吕氏心中猛地一跳:“出,出什么事了?”...
朱允炆摇摇头说:“爷爷已经决定选大哥了,昨晚他已经清楚地告诉我了。”吕氏连忙拉住朱允炆的手:“孩子,别急,跟妈妈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朱允炆沉默了一会儿,才把昨晚的事情一点点告诉吕氏。
吕氏听到朱怀打朱允炆时,她的眼神变得极度怨恨:“小杂种!害死爹妈的扫把星!竟敢打我儿子!”朱允炆接着又把昨晚老先生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吕氏听完,眼里的神色变得难以琢磨。沉默一会儿,她对着朱允炆笑了:“孩子,不要轻易放弃,只要老爷子没在百官面前立储,我们就还有希望。你乖乖孝敬爷爷就好,别的事别管,有妈妈在呢。”朱允炆急切地说:“妈妈!你可别乱来啊!孩儿不能没有你!”
吕氏看着朱允炆,慈祥地说:“妈妈又不傻,凡事都会和你商量的,放心吧,妈妈不会做傻事。”朱允炆这才放心下来,然后问:“妈妈,江夏侯全家已被爷爷杀了,还有谁能帮我们呢?”吕氏笑道:“江夏侯的死,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原因呢。”
“没有江夏侯,你不是还有一群士人老师吗?”
“别小看他们,多依靠他们,他们会说话,影响大,好好利用他们就行了!”朱允炆点点头,精神略有振奋。
昨晚朱元璋对他说的话,他已经抛到脑后,他仍然不甘心。朱怀才出现几个月而已,自己陪伴皇爷爷那么久,储君原本就应该是他的,父亲病重时,最依赖的就是他!
眼看就要到手的东西,他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妈妈,我去上学了。”朱允炆恢复了几分斗志。
吕氏柔柔一笑:“这才是我的好孩子,就应该振作起来!”
在国子监里。
刘三吾和孔讷正在讨论什么事情。
“刘老师,这新学说已经在士人中兴起。”黄子澄站在两人旁边。
关于道德经的新解读,他也看了,看完后惊叹不已!
黄子澄恭维地说:“不错!昨天我已经在学堂里把这学说对宁王和太孙等学生讲了一遍,并要求他们熟悉并理解这门课程!”道德经的新注解在士人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就连各地的县学和府学也将这学说列为必修课程。
国子监的大儒们此刻正在讨论是否将其列为科举考试的必考内容。
孔讷期待地看着刘三吾,问道:“刘老师,现在你就别卖关子了,提出这个学说的人到底是谁?”黄子澄也附和道:“是啊!都到这个地步了,再不说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刘三吾捋了捋胡须,有些得意地说:“他叫”话说到一半,朱允炆走了过来。
看到三位老师,他恭敬地行礼:“允炆见过刘先生、黄先生、孔先生。”
黄子澄捋须点头,“皇孙不必行礼,功课温习得怎么样了?”朱允炆回答:“昨晚熬夜温习了。”
看着朱允炆憔悴的神色,黄子澄有些心疼,还以为他昨晚真的彻夜未眠去消化道德经的新解。“皇孙贤良,是大明的福气啊。”
“那学说不是一时半刻能消化完的,你不必急于求成,慢慢来,老夫也在学习,急于求成反而一事无成。”朱允炆鞠躬行礼:“学生明白了。”
黄子澄点头说:“不错,去吧,今天齐夫子会再和你们聊聊道德经。”“学生告辞。”等到朱允炆离开。
孔讷和黄子澄再次看向刘三吾,眼神充满期待:“刘老师,你刚才还没说完,他是谁啊?”
刘三吾看着黄子澄和孔讷,这两个人在文坛上都有很高的声望,而且将来如果小大爷能晋升,也需要文人治理国家。
尤其是孔讷,作为孔门之首。
想到这里,刘三吾打算把朱怀推荐给孔讷。
至于黄子澄,虽然他和朱允炆关系亲近,但让小大爷认识他也没什么坏处。
“要不然,今晚我在乌衣巷酒家设个酒局,请各位先生和翰林院的学士们都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孔讷和黄子澄对视一眼,两人点头微笑:“刘老师这个建议很好。”
“就是这样。”
“老夫也想亲眼见见这位才学渊博的栋梁之才。”刘三吾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一言为定!”孔讷和黄子澄点头。
告别了孔讷和黄子澄,刘三吾想了想,走出国子监,直奔朱怀的府邸。
午后,阳光和煦。
朱怀抱着一本《资治通鉴》,坐在庭院的摇椅上,津津有味地阅读着。
以前他不太喜欢读历史书。
但在枯燥乏味的古代,娱乐业实在不发达,只能靠看书消磨时光。
不知为什么,越看《资治通鉴》和《史记》,就越觉得有趣。
“爷,刘夫子来了。”马三宝过来通报。
朱怀点点头:“哦,请刘夫子进来。”没过多久,刘三吾就来到了庭院里。
朱怀早就站了起来,随手把《资治通鉴》放在石桌上。“刘夫子。”
朱怀依旧谦逊地行礼,他一直把刘三吾当作真正的文人,与孔讷那样的明朝士大夫完全不同!
刘三吾微笑着说:“好好,不必多礼。”“夫子找我有事吗?”朱怀好奇地问道... ...
刘三吾点点头,说:“还记得《道德经》里讲的那个治理大国就像烹饪小鱼的道理吗?”朱怀回答:“记得。”
刘三吾笑眯眯地说:“根据你的理论,我把老子的无为而治思想重新梳理了一遍,很多以前不明白的地方现在都清楚了。”“现在《道德经》已经被纳入科举教育的课程,你的名声很快就会传遍大明了!”“这么喜庆的事情,老夫当然要来和你分享。”
朱怀惊讶地看着刘三吾,问:“啊?老师您这几个月都在翻译《道德经》吗?”
刘三吾点头:“做学问嘛,自然要日夜钻研,不敢放松,幸好,这个理论一出,大家争相追捧,真是我们文坛振兴的大事!”朱怀一脸严肃。
这就是真正埋头研究学问的人。
他摇摇头说:“我只是翻译了《道德经》中的一句话,剩下的都是刘老师您的功劳,我怎能占您的光呢?”刘三吾愣了愣,说:“那怎么行?这个理论的核心是你,我只是负责翻译一些细节。”
朱怀笑着推辞:“刘老师就别客气了,我真的不需要这些名声,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况且我真的承受不起。”刘三吾坚决地摇头:“对你来说很重要!你应该接受!”朱怀无可奈何:“这件事暂且不说,刘老师晚上在这儿吃点东西吗?”
刘三吾这才想起正事,连忙说:“今晚老夫约了一些好友,在乌衣巷酒家,想介绍给你认识。”“不去可以吗?”朱怀问道。
刘三吾显得有些为难:“老夫事先说好了,如果你不方便,老夫再另约时间。”哎呀。
朱怀有些无奈:“那好吧,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既然你约好了,我就去一趟吧。”刘三吾很高兴:“这样太好了!”
烟雾笼罩水面,月光笼罩沙滩,夜晚停泊在秦淮河边靠近酒家。
刘三吾是个文人雅士,原本打算在乌衣巷酒家设宴,但最后改在了画舫上。
酒楼里的雅间难免有些喧闹。
而画舫不同,所谓画舫,就是漂浮在秦淮河上的大型船只。
租一艘画舫需要三锭银子,看得出刘三吾对宴请朱怀非常重视。
船夫划着小船,朱怀和刘三吾站在船头,欣赏秦淮河的夜景。
不久,他们在一艘灯火辉煌的大画舫旁边停了下来。
朱怀先登上画舫,然后伸手扶刘三吾上去。刘三吾感激涕零:“感谢朱公子。”朱怀笑着摇头:“刘老师不必客气。”
画舫的二楼阁楼上,一群儒家学者已经聚集在这里,等待刘三吾的到来。
黄子澄眼神肃穆,提醒周围的翰林院学士要做好礼仪。
毕竟能提出《道德经》思想学说的人,肯定是令人敬畏和尊重的。
这是他们文人士大夫的典范。
初次见面,无论如何也要在对方心中留下好印象,做好礼仪。
周围的翰林院学士纷纷点头,坐得笔直。
主位和副位此时已空出。
副位自然是给刘三吾的,今天是他发起的宴会,副位理应归他。
至于主位,大家都肃然起敬,不用说,当然是给提出《道德经》学说的大儒。
就连孔讷这样的孔子学派领袖人物,也甘愿成为“配角”,在另一个副位上恭敬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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