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两个人走在日光烘烤的路上,湿漉漉的马路有一些已经晒干变得干燥。
没有的则湿一块,干燥一块,形成明显的分界线的交界。
手里的热饮还是暖的,同晒在地面的阳光一样。夏至望着远方视线没有目的地的一会游离在过路行人的脸上,一会游离旁离在周围的店铺上。
就是没游离在身旁陆凛冬脸上。
而陆凛冬正好与之相反,回到满庭芳的一路上,眼睛给街道留的视线不多,只有一点点,常常视线停留在热闹的街道用手指头都没办法计算过来的,只停留了几秒的时间,随后,视线便常留在夏至脸上。
到现在一路上皆是如此。
一辆车飞奔的从肩侧飞快驶过,陆凛冬停留在夏至脸上的视线动荡,他们都沉默的也已经有了一会,于是,他开始找话,慌乱的小动作,食指刮蹭了两下鼻尖,语调刻意的平淡日常:
“风有点大,冷吗?”
“不冷。”拿着热饮的夏至回道。
尾音消散,以为陆凛冬觉得冷,侧头,神情同祈愿时一样的真诚:“你…冷?”
“我,我不冷。”陆凛冬摇头,被夏至突如其来的误解整得回话都不利索了一些。
低首,看着刷的光滑皮鞋:“风大,怕你冷所以问问。”
“哦…”夏至说的话拖沓,尾音有一点微微的上扬,心里有一股新的暖流窜进,回话慢慢像天上云朵移动的速度一样:“风是有些大,但我不冷,”
话说半截,素净的眼睛眼尾一点桃子肉的粉红看着陆凛冽指了指围巾:“戴围巾了,穿的也多所以有风吹过来也不会冷。”
语落,话音还没完全散去,夏至:“反倒…是你,穿的单薄不冷吗?”
“不冷。”陆凛冬说的平淡,“习惯了。”
“嗯…”夏至声音闷闷的,颌首。
好像真是这样,以前高中时冬天陆凛冬穿的就少,里边一件长袖衫,外边套上一件冬季的校服外套,在寒风凛冽的白天里来去自如,依旧直挺着脊背;硬骨头不怕冷似的。
想着间,到了满庭芳的入口,陆凛冬的步子停下,头略低,顷身:“先走了,上班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夏至拿着已经空杯的的杯子,“你也是路上注意安全。”
陆凛冬喉间低低的“嗯”了一声回道,转身离开满庭芳去往停车场。
夏至远眺着陆凛冬的背影淹没在陌生的人流车流,走向人行横道手里的空杯丢进垃圾桶,发出一阵“哐哐”的声响。
在这一阵“哐哐”的声响中,夏至转过身子走下人行横道,一片卷曲绿油油的绿叶飘落在地。
等叶子被风吹走时,夏至开着车离开满庭芳。
刚开工的一两天总是最忙碌的,夏至到达工作室,休整片刻匆匆忙忙地喝了口凉水,就往舞蹈室赶。
一进舞蹈室除去吃饭的时间,片刻的午休时间,其余时间都在忙碌,从天大亮到天色开始暗沉 ,再到天色完全的黑。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没什么感觉,直到工作室的伙伴叫她,看见同头发一样黑的天幕,才幌然已觉到了夜晚。
晚间——亥时。
天际的火红早已在几个时辰前退去,天幕只剩看不到的尽头的黑。
半降的车窗外,红绿灯在闪闪烁烁,在黄色与红色之间反复跳跃,最终跳跃到荧光的绿。
夏至脚踩油门,四个圆车轮子旋转,行驶在都是汽车车流声的马路上。
下班的高峰期,马路上的车多的有点开始塞车,于是,刺耳的喇叭声在马路上此起彼伏的奏响,听得夏至头疼抚着额头,感觉四分五裂的痛要在她的额间炸开开出苦涩的花来。
自此,在不塞车道路通顺的时刻来临前,夏至头晕晕胀胀了好一阵,开在她前头的汽车起步后她的车开启时才得以缓解。
半晌——
夜幕黑沉沉一片,繁星悉数可见。
额间四分五裂的疼痛已悉数退散,夏至拎着手提包步覆缓缓,手随之自然摆动步入小区楼大厅。
没花吃一碗饭的时间,抵达7楼,打开房间门,进入屋里后瘫软的倒在沙发上,吊在脚趾边的拖鞋摇摇欲坠随时随地都可能掉落在地板上。
夏至合上眼,感受身体里活起来的疲惫在她的四肢上像血液那样嚣张的游走,慢慢的吞噬她大脑仅存的一丝清醒。
就在疲惫即将成功之时,口袋里手机的微微震动,将夏至拉回沉睡的边缘。
紧接着,夏至睁开眼眼皮松驰,无力的耷拉垂下,掏出像蜜蜂一样嗡嗡叫的手机,摁下接听键,合上眼听。
【在干嘛呢?年后回来了都没联系我。】
听话筒吐出林梓晨语气有些幽怨的话。
夏至声音小和说悄悄话的音量差不多:【刚下班,躺着。】
声音越说越小,仿佛随时都能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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