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草车,却并不轻快。二姐夫前边扶着车把,我在后面用力的推着,又费力又背风,不一会儿,便热汗淋漓,浑身冒火,口干舌燥,由于是夜晚,且还有些困乏的感觉。而二姐夫因为提前捆草忙活了半天,再加上赶路,也是又热又累,走不多时便有些筋疲力尽了。又向前行不多久,见路边有一池塘,塘边有几棵小树,虽没了白日焦灼阳光的照射,但天气闷热,见有水有树,困热累极的人儿就想歇息一会儿。我们俩商量着,只要天亮时赶到造纸厂就行,不必去的太早,去的太早收草的人也不上班,这草也卖不了。停下车子,池塘边的小树下,我们二人席地而坐,嘴里还喘着粗气。太热了,要有点凉水喝几口就好了,走时也忘记了带水。二姐夫边说着话,边四处张望着,突然向不远处的树根处仔细搜寻而去。这里有一瓶什么东西?我正诧异的循声望去,但闻朦胧的夜幕下传来他惊喜的声音。从地上拾起一只玻璃瓶,瓶上的标签没有了,瓶子也没有盖子,斜倚着立在树根旁。二姐夫极力的想看清那多半瓶的液体是什么东西?用鼻子闻了闻,是啤酒吗?很像,不知道是谁喝不了扔下的,还能不能喝?二姐夫用询问的口吻有点小紧张、激动的说着。我投去狐疑的目光,嗯了声说不知道。让我先尝一口,如果有药,我先死,要没事你再喝。说完话,二姐夫仰脖啜了一口,吧唧几下嘴,真是啤酒来老弟,你尝一口。我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接过瓶子,抿了一口,顿时清凉沁脾的感觉,传遍全身,忍不住又连喝了两口,才将瓶子递还二姐夫。就这样,我们俩一来二去,相互谦让着,将那捡来的多半瓶啤酒喝进肚子里,稍作小憩,便又起身继续赶路,黎明时分赶到县城北关的造纸厂。等在纸厂门口的卖草车辆已排成了一小排,且还有陆续而来的人儿,懊悔的埋怨自己来晚了,又要等到太阳出来,气温骤升时才能卖了柴草,热的一塌糊涂时方可打道回府。这样的事儿,这样的场景,是我第一次经历过,也是生平唯一的一次,所以至今仍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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