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顺义县南湖渠,可谓是北京的远郊区,下了公交车,放眼望去,但见一望无际的菜地和麦田,苍翠葱茏连绵起伏,除了横卧于原野里,那稀稀落落的村庄,连一栋别致的小楼都看不见。
我们一行十几人,和先前在工地上做活的,大约也是十几人吧,一起住在工地边,那简陋的工棚里,每日天亮前起床吃饭,吃完饭刚蒙蒙亮便开始上工干活,中午干到十二点放工吃饭,连吃饭带休息一个小时,一点又顶着炎炎烈日开始上工干活,直干到天黑快要看不见了,才收工吃饭。
工棚的旁边搭了一个简易的厨房,有一位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在那里做饭,工地和我们居住的工棚近乎是荒郊野外,所以那食堂也在荒郊野外,卫生条件极差,白天黑萤飞舞,夜间灯光一照,各种飞虫扑面而来,那食堂师傅蒸的大黑馒头里,经常有各种小虫的尸体,面条汤里也偶尔能见,小小蚊子或飞饿蚂蚱的残肢。头一天见那黑乎乎的大馒头里,有各种小黑点儿,咀嚼时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真的令人作呕,怎么也难以下咽,但见那些工友们却都吃的很香甜。第二天又累又饿的我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也不管那大馒头里都有什么成分,拿起一个咬一口使马虎嚼几下,再喝一口面条汤,将他咽到肚子里去。不管那黑馒头如何的难吃,当时骨瘦如柴的我,一顿却能吃五个,还喝一盆子面条汤,而那些工友们一般一顿只能吃一到两个,有一个最胖的小伙子,在他们中间是最能吃的,一顿只能吃三个,所以我一顿吃五个,让他们惊讶的直咋舌。然而,吃这么多却是一个最不能干的人。那个年代,由于还没有全面实现机械化,盖楼打根基,基本上都是靠人工操作,老板让我们自选搭档。两人为一组,推一辆小推车,拿一把铁锹,将料场的石子推入挖好的地基那槽沟里,由于我的力气太小,挖石子时那铁锹怎么也锄不进去,推车吧,竟然连那空车子走在石子上都推不动,所以没有人愿意跟我做搭档。那两位固始的大哥,为了照顾我,便临时换着和我一组。就这样干了五天,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便和那老板说,又热又累我实在干不动了。那老板轻蔑的一笑说,我早就看出来了,那就请您自便吧。我便跟老板说,您就把我这五天的工资给结一下吧,谁知那老板冷笑一声说,就你干的那点活,还好意思张嘴要钱呀。我据理力争道,虽然我没有他们的力气大,活是干的少了点,但是每天十几个小时也陪下来了,你不能就这么让我走,一点钱都不给吧。经过一番唇舌之战,最后老板扔给我五块钱,便将我打发走了。
再次重返建国门劳务市场时,已是农历的五月底六月初,马上就是一年中最热的三伏天了。北京那闻名遐迩的桑拿天,闷的人们透不过气来。白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