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偌大的北京,会没有我容身之地。四姐也无奈,只好自己走了。而恰在这时,老家的玩伴儿们,听说我们一行,早已出门来了北京,便也按耐不住寂寞,好几位结伴买了车票,也来了北京。在那个承载了无数打工人,美好梦想的劳务市场上,和老家来的那些伙伴们,不期而遇,让我惊讶不已,落魄不堪的我十分伤感。那些伙伴们,在那个看似繁华,而实则凄凉的劳务市场上,只停留了半日,便打道回府了。他们临走时邀我结伴同行,但我当初坚持梦想的决心没有改变,所以咬牙挺了下来。那几位基本上都是我童年要好的伙伴,所以走时,我也难免有一丝慨叹与不舍。而最让我耿耿于怀的是,西邻那位小兵哥哥,因为当年我们俩在老家时,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相互之间无话不谈,很投缘又默契,不经意间又或许有过某种承诺。当年他也想出门打工,虽然他比我大几岁,但也没有出过远门,所以心里也没有底,想让我工作稳妥之后,再写信跟他联系,如果有适合的工作,他自然会来寻我。那时候腼腆羞涩,又自尊心强的我,总想要混个小样出来,再和他联系。然而凄苦的打工生涯,终未让我如愿以偿,所以我也始终没能鼓起勇气给他写信。回想起来,真是愧疚于心。后来,殊不知,我们的友谊在时光变迁中,也不知不觉渐渐的淡然了。
熬过了几日,霜雪风寒的阴霾日子,终于迎来了慷慨明媚的阳光天气。
那日早上,我揉了揉冻的酸胀的胳膊和双腿,又轻轻拢了拢凌乱的头发,从车站候车室的一个角落里走出来,提着挎包,步履蹒跚的来到古观象台附近,找了一个背风向阳的地方,坐在那里慵懒的晒着太阳。
约九点多钟,见一位个头不高,还算健壮,皮肤黝黑,头发有些稀疏,衣着朴素,似乎还有些土气,约四十来岁的男子,手里拎个黑色皮包,风尘仆仆的来到这里,还时不时从皮包里掏出几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嚼一嚼,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一堆,围坐在一起的人那里。那群提着大包小包的人们,看着这个略显土气的农民大哥,怎么也不会想象到,他是来找人的老板,或许在他们看来,这位大哥只不过是穿了双,不太新潮的皮鞋,手里提了个皮包,头发梳的光溜些,比起自己衣着整齐干净些罢了。所以当那男子过来,问他们是不是找活的时候,这几人都显得有些不太热情的样子,只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便摇摇头,不再说话。也有几个人主动过去问他需要做什么工作的人,但见他们同样也只是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便摇了摇头走开了,明显感觉那男子脸色绯红,有些尴尬,不一会儿便提着包往远处走去。又过了一会儿,见一跛足小伙,手里拎个提包,向这边走来,离我不远处停顿了一下,往周围看了看后,径直冲我走来。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