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斓突然转头对红绫道。
李磐刚说完,一脸错愕的盯着张斓,完全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们在外面订的蚕茧,你之前说有人来商量过退定?”张斓问。
红绫点头,“是,他们还一直来人,打听我们愿不愿意退。”接着,不好意思的说:“这事毕竟是预定,当时怕会有情况,我留了锦绣的地址。”
李磐忙接上,“小姐,他们知道是我们锦绣下的订,做不出逼宫的事。”李磐早把张斓私下收的这些货,当成是锦绣的了,还想着毕竟是小姐的贴己钱,到时多算她一些,要加的价也由锦绣来出。
“退。你刚才说下期的蚕茧,江正召都是退一赔二?我们也按这个。今天开始全退,要快。我倒不用过红契这么过分。”张斓肯定的说。
“小姐,别退啊。不过是下了些定金罢了,按赔二来,都赔不了六千两。小姐,现在六千两可真是买不到多少货了,怕就怕到时候锦绣无米下锅。”虽然之前张斓就一直是这个意思,但李磐拦着红绫,不让她去办。反正当时江正召没出手,张斓等就等了。
“我主意已定。红绫,二天时间全部退完,一单不留。快去。”张斓严肃的吩咐道。
“小姐!”李磐急了,拦住红绫,“这些货以六千两转给锦绣可好?”
张斓笑了笑摇头,“我对江正召没好感,这人目中无人、蛮横无理、自以为是,但他唯一不可能的就是‘蠢’。因为他手上的资金可能超过五万两,谁都不可能派一个蠢到家的人,来打理这么大一笔钱。”
“李掌柜。”张斓脸上没了笑容,“撇开所有的事,连你都说他手上有了一堆银子。你算过这堆银子有多少?短短两个月,已经远高过正经做生意的收益。如果他就此收手离场呢?”
“怎么可能?”李磐拼命摇头,提醒道:“他可是签了西洋订单的,小姐,你也说过那个单子可能是宫里给的。”
张斓点了点头,“我是说过。但除了江正召,有谁见过那个定单?有谁与西洋人谈过?没有。我们知道的,全是道听途说。再说,他已经赚了,还要那张定单干什么?”
“小姐,你是说没订单?”李磐摇着头,根本不信。“不可能的,人都来过了。”
张斓反问:“如果没呢?那两个西洋人从何处来、又从何处走?这么大的事,连知府都不知道,他们就好像突然出现在苏州,又突然消失……”
“小姐!”李磐叹气道:“人家说了他们国内太乱,不想打草……”
“可他们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张斓打断道:“李掌柜,你可知,从现在起,无论苏州丝绸商是死是活,一切都与江正召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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